夜色中,车队驶向群山深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此时,被困在山里的第九联队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通讯兵!"联队长急得直跺脚,"为什么还联系不上辎重队?"
通讯兵擦着冷汗:"报告,可能是山里信号不好..."
联队长望着漆黑的山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在另一边的山头上,几个我方军队的侦察兵发现了这支孤军。
"报告长官,"电报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发现日军第九联队,请求包围歼灭!"
【山路伏击】
夕阳西沉时分,山谷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陆阳蹲在路边的灌木丛中,手指轻轻拨开几片挡住视线的树叶。山路上,几只麻雀正在啄食地上的谷粒,这是辎重队经过时漏下的。
叶婉如靠在一棵松树后面,手里握着陆阳的望远镜。她的头发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贴在有些发烫的脸颊上。
"来了,"她轻声说,声音比蚊子哼还要轻,"五辆大卡车,前后各有一辆轻型车。"
陆阳点点头,从怀里摸出那件已经有些起皱的军服。布料上还留着一股霉味,这是在老黄家的地窖里沾上的。他抖了抖军服,仔细地穿在身上,一颗一颗地扣着纽扣。
"帮我看看,"他转向叶婉如,"领子是不是翘起来了?"
叶婉如放下望远镜,走过来替他整理衣领。她的手指有些发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陆阳的脖子。
"别紧张,"陆阳握住她的手,"就当是在香港的戏院里演戏。"
叶婉如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水光:"可是这次的观众都带着枪。"
山路上,辎重队的引擎声越来越近。第一辆侦查车已经驶过了山坳,车灯在暮色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柱。
"准备,"陆阳最后检查了一下证件,"记住,你是我的翻译,刚从第九联队部回来。"
叶婉如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旗袍,这是从上一个镇子的成衣铺里买的。
车队近了,引擎的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中。陆阳数着车子经过的数量,在第三辆卡车驶过时,他猛地站了起来。
"止まれ!"他用日语喊道,声音洪亮,在山谷中激起一阵回声。
车队停了下来,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开头那辆侦查车倒了回来,车上的机枪手警惕地转动着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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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车上的军曹喊道。
陆阳大步走上前,军靴在碎石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的右手按在指挥刀上,左手举着特高课的证件。
"山本少佐,特高课。"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目光扫过车上的士兵。
军曹看清了他的军衔,立即跳下车,立正敬礼:"报告少佐!"
后面的辎重队长也跑了过来。这是个上了年纪的军曹,秃顶的脑袋上沾满了灰尘,显得有些狼狈。
"联队部发来命令,"陆阳掏出一份盖着特高课印章的文件,"要临时检查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