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在与我和林叔打过招呼后向我说道:“啸天哥,你帮我把胖子的衣服拿出来,昨天他把衣服都弄脏了,我给他洗洗。”我答应了一声就向屋里走去。身后传来林叔的声音“艳啊,你图他啥呢,就图他这一身膘吗?唉,真是啥人啥命啊!”
林叔、李艳和我在吃过早饭后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闲聊,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可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胖子还没起床。
心急如焚的我不时地把目光看向他的房门。
李艳在看到我焦虑的神态后对我说道:“啸天哥,你进屋把胖子叫起来吧,要是等他自然醒,那你得等到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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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的心思被人识破,但我还是向李艳谦让道:“不急、不急,让胖子再睡会。”
林叔在旁边向我说道:“你还真以为他能帮你找到什么工作呢?”
听到林叔的话,李艳赶紧在旁边接过话茬:“啸天哥说他不怕吃苦,有个落脚地就行。”
“哦,怪不得胖子答应得那么痛快,这顺水人情他还真会做。”林叔在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接着把目光看向我说道:“小伙子,你要是能吃苦受累,还找他干嘛,自己去工地找活不就行了吗?”
“工地上干活难道不需要文凭和户口吗?”我望着林叔,脸上满是困惑。然而,还未等林叔开口回应,屋内已传来胖子的声音:“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有把力气就行。”
说话间胖子走了出来,眼角沾着眼屎,嘴上叼着半个馒头,趿拉着一双拖鞋,一副邋遢的形象。
见他这副模样李艳向他嗔怪道:“快去洗脸吧,哪都有你。”“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快去给哥打洗脸水去。”李艳白了他一眼,还真就乖乖地给胖子打水去了。
“你给我站住,都是你给他惯的,让他自己去。”林叔向李艳喝止道。
胖子一听林叔这么说,赶忙嬉皮笑脸地向林叔说道:“师父,我这不是替您老人家在立家规吗?现在要是不约束好了,等将来娶进了门可就不好管了。”一旁的李艳闻言,顿时就是羞得满脸通红,不过倒也没出声反驳。
林叔则是在狠狠瞪了眼胖子后对他说道:“别整些没用的,你快领着这个小伙子到旁边的工地上看看有没有活,人家都等你一小天了。”
胖子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叔说道:“师父,你可从来没给过我带来家里的朋友一点好脸色呢,今天这是咋了?”
“你的朋友从来也没给我扫过院子啊。”林叔呛着胖子说道。
“得了,以后甭管谁来咱家,都让他先扫院子。”说着就向端着洗脸水的李艳走了过去。
我被胖子领到了离他住处不远的一处工地,直接找到包工头。
包工头不要说没有问我学历和户口,就是连姓名都没问我,直接就答应我留下来干活。
我也没啥手艺,在工地干力工,就是给瓦工搬砖送水泥。
讲好的工钱是每天十块钱,不上工不给线,工程结束一起结,包食宿。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来到工地上班了,还向胖子借了套被褥,本来我是要给钱买的,他说什么也不要,还特意叮嘱我,要是工地住不惯的话就回他那住,他那一般没人去住。
工地上的活真的是又苦又累。幸好从小到大我生活的环境都很艰苦,否则我都坚持不下来。
我每天都要推着装满砖头、水泥的独轮车通过各楼层间的跳板一层层地往顶层上送,有时一天下来就要往返一百多车,到晚间下班的时候全身的关节就跟散了架似的,胡乱地吃口馒头白菜汤就躺下睡着了。
正值八九月份,工棚内到处都是叮人的蚊子,可我居然没有一点被咛咬的感觉,一觉睡到天亮。
就这样,我咬牙坚持了一周左右时间,在我的手掌因为重体力劳作磨出厚厚一层老茧,后背也因为毒辣的阳光炙烤一层一层地爆皮后,我终于适应了工地上的工作。
可身体上的劳累我能克服了,但在心里还是对眼下的生活环境难以接受。
我们住的工棚是用工地上的木头桩子往地上一支,再用苫布在木头桩子上一搭就算是屋子了。没有窗户,是工友们用剪子自己剪了几个洞权当是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