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乎所有人都在纸上按了手印,就剩下年老体弱的老马没能挤上前和为了我耽误的大刘。
正当老马用已经沾上印泥的手指准备往纸上按的时候,被突然跑到他身前的我一把将他手上的纸给抢了过来,转过身向身后的工友们喊道:“这上面写的是让我们赔钱的内容,大家不要按手印。”
我的喊声立马让嘈杂的场面安静下来,有的人甚至把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你说啥?”我身旁的老马声音颤抖地向我问道,所有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我。
于是,我把刚才在工头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和大家伙说了一遍。那几个和我一起进屋的工友有的一脸羞愧地垂下了头,有的则是在看向我的目光中流露着憎恨。
包工头一脸怨毒地盯着我,出奇的是他居然一直没有打断我的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工友们听到我的讲述后,怒骂声、抱怨声还夹杂着抽泣声响声一片,又有人开始鼓噪大家伙去拆楼。
正当我响应号召准备跟工友们一起去动手拆楼的时候,就见那个包工头用手指着我恶狠狠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把这小子给我打趴下,我就把他的工钱结了。”
包工头的话让混乱的场面顿时平静下来,很多人再次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看着他们那意图明显的眼神,我打心底泛起一股寒意。眼见众人在脸上流露出犹豫的表情,包工头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口中叫嚣道:“给我往死里打,谁先动手,这钱就是谁的。”死一般寂静的现场响起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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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工友们,在我凌厉的目光扫视下,本来有几个蠢蠢欲动的人没敢有下一步动作。
可就在这时,我的后脑猛地传来一阵疼痛,虽然不是特别疼,但我知道这是有人在打我了。
我迅速扭过头,就见老马举起的拳头正僵在半空,我难以置信地盯着老马,心底涌起巨大的悲哀。
“老马,你他妈的这是在糊弄钱呢!这不算,只要这小子还能站着,就不算。”老马僵在半空的拳头猛地砸在我的脸上,我的鼻血顿时就窜了出来。
我没有理会不停涌出的鼻血,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老马。
老马则是疯了般地不停挥动着拳头向我打来,嘴里大声哭嚎道:“这算不算,这算不算,求求你了,把工钱给我吧。”
“好,老马,这钱是你的了,给我往死里打。今天,谁动手我就给谁结工钱。”工头一边扬着手上的钱,一边在嘴里嚎叫道。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觉得后腰后背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我便被人群打倒在地,脑袋、身上传来雨点般的击打,耳边传来包工头肆意的狂笑声。
要不是有人喊了声“警察来了。”估计,我都得被人给打死。
随着叫喊声,人群四散开去。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鼻血将我的衣服浸染了大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是格外刺眼。
警察是开着跨斗摩托车来的,一共三人。
姓夏的包工头一路小跑地过去与警察打着招呼。
“杜哥,这点小事还把你给折腾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说话间向警察每人递了根烟。
那个姓杜的警察没接包工头递过来的烟,直截了当地向他问道:“你在报案中说的那些人就是他们吗?”包工头点头哈腰地称是。
于是,那个警察把目光转向我们。他用眼睛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