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碎

酒桌上,胖子和我讲,我没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和高黑子一直在火车站里干活,虽然比不上在车上的收入,但也可以。

说到高黑子的手法时,胖子又开始口若悬河地胡说八道起来。

这回轮到高黑子想钻地缝了。

见到高黑子那尴尬的表情,我在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不时用着揶揄的表情看着高黑子,把高黑子给瞅得是无地自容。

李艳还是坚持每天给徐丽送饭,而我一直也没去医院看徐丽。

在没看到徐丽的这几天里,我就像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除了机械般地在练功,就是不分昼夜地睡觉。

有一次我实在是克服不了内心对徐丽的思念,悄悄溜到徐丽的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眼屋里的徐丽,见到她和她母亲正在聊着天,便又偷偷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李艳在一次送饭回来后告诉我说,徐丽的母亲想要见我一面。

于是,就在李艳告诉我的当天晚上,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医院见了徐丽的母亲。

我到医院的时候,徐丽的母亲正陪着徐丽待在病房里,见我进来,徐丽表情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故意使着小性子不搭理我。

我和徐丽的母亲寒暄了一会,便在徐丽母亲的暗示下,同她走出病房。

就在走出房门的时候,我把惦念的目光看向徐丽,她在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或许她已经察觉到,我同她母亲一起走出病房可能事关我和她之间的交往,不方便她在场听到。

徐丽的母亲是那种很平和的人,说话慢条斯理,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她很客气地招呼我与她并排地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就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在关心晚辈一样与我唠着家常,并没有很直接地向我询问我的家世和背景。

但她也在话里很含蓄地向我打听了我现在的状况以及将来的想法。

我除了没将我曾经杀过人的经历告诉她外,把我是一个孤儿以及是在一个屠夫的抚养下长大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向徐丽的母亲和盘托出。

我不想隐瞒她,就算她不向我发问,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了,我要把我的身世情况毫不隐瞒地全都告诉她。

我这么想,并不是说我有多么高尚或者说多么诚实,而是我非常认同李艳说的那句话。我和徐丽能不能够在一起,关键不是她母亲怎么想,而是看徐丽怎么想,一个不能决断我幸福的人,我又何必对她撒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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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做过最坏打算,即便徐丽真的不想忤逆她母亲的意愿,不能和我在一起,那我也希望听她亲口告诉我,让我彻底死心,这也是我这些天来能想到解决我和徐丽问题的唯一方式。

但不论我的想法有多么豁达,我还是从心底渴望我和徐丽的关系能够得到她母亲的认可,这对我、对徐丽来说都是件莫大的幸事。

然而,我还是失望了。

就在她母亲掏出五百块钱说是还我为徐丽垫付的医疗费,而又在我一再推辞下,她母亲还是坚持让我收下时,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不仅仅是医疗费,还是我对徐丽付出的情感,她母亲是不希望我和徐丽之间再有任何瓜葛。

就像李艳和我说过的那样,当徐丽的母亲从我嘴里证实我未来打算就是想做个小生意时,她就已经在心里排斥我了。

徐丽的母亲一再跟我强调,她希望徐丽过上安稳的生活。而时下做生意就是二道贩子的代名词,就是一个人一无是处、无能的体现,我又如何向徐丽的母亲标榜自己可以给徐丽一个安稳的生活呢?

徐丽的母亲为自己女儿争取幸福本就无可厚非,我还有什么权力和脸面去反驳,我有的就只是无限的悲伤和痛苦。

心力交瘁的我回到住处后,当晚就病了,整整一夜发着高烧。

后来听胖子说,我说了一夜的胡话,但他没告诉我,那把枕巾浸透的水渍,是我默默流淌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