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气愤愤不平地向田春说道:“田老大,你也是道上的大哥,凡事得讲个理不是,凭什么我就必须得知道疯子的下落,他是长腿的,我怎么能看得住他。”
田春听到我的话后,眯缝着眼睛死死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之后开始在我面前来回踱着步,最后停住在我面前,狞声向我说道:“张啸天,我告诉你,这次是穆老大发的话,要是抓到了害死朱六子的凶手就大卸八块,谁也保不了你。”
说完,还刻意瞟了眼身边的旭哥。
“那田老大的意思是想强给我按个杀害朱六子凶手的名头,好借此把我给大卸八块了是吗?”我不卑不亢地向田春说道。
田春听我说完后,那双眯缝着的双眼,闪烁着凶光,像是在犹豫该不该对我下手。
这时就听旭哥说道:“田老大,其实像他这样的小角色,冤枉也就冤枉了,他还敢怎么样?不过,要是因此放过了真正的凶手那就不值了,咱先不说是不是便宜了真凶,关键是朱六子的仇的没给报啊,这也辜负了穆老大的嘱托不是。”
任谁都能听出旭哥是在搬出穆老大在敲打田春。
田春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眼旭哥,对旭哥说道:“大旭,不用你在这袒护他,这事如果真是他干的,到时候你也别想全身而退。”说完,对手下人命令道:“撤。”说完,率先向门外走去。
待田春走后,旭哥也没和我说话,就是目光深邃地盯着我,像是想要看穿我似的。
过了好半晌,向我说道:“啸天,我就只问你一句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我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旭哥,我只能告诉你说,这件事不是我本人干的。”
像旭哥这样聪明的人在听到我这文字游戏的话后,又怎能猜不出朱六子的死和我有关呢?
于是,他脸色凝重地向我说道:“啸天,这件事大了,穆老大已经在黑白两道悬红二十万找凶手,你一定要格外小心,真出什么事的话,我恐怕帮不上你。”
我感激地向旭哥点了点头。
旭哥深深看了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啸天,你重情重义的优点也是你的软肋,希望将来不会因此受制于人吧。”
说完,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
看着旭哥离去的背影,我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没有软肋的人那不是木头人吗?”
旭哥走后,我心神不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不时看向桌子上的电话,我是在等王烨的消息。
终于,在王烨他们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后,他在外地给我打来电话向我报平安,说他们已经买好了去我家乡的火车票,两个小时后开车。
听到他们的平安的消息,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把田春带人强行闯进家里的情况向王烨说了。王烨听后,也是连连感叹躲过一劫。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由于穆老大在道上发出悬红,朱六子被杀的事在黑白两道传得是沸沸扬扬。
警察也曾上门向我询问过疯子的下落,被我以不知道为理由给搪塞过去。
我也一度担心裴超会为了穆老大的悬红把我给卖了,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活在忧虑当中。
这期间熟悉我和疯子关系的人,很多人出于不同的目的都给我打过电话,有真正关心我的,也有想从我嘴里套出疯子下落的。
我和黑子的一举一动仍然有人在监视。我发现除了田春的人外还有别人在监视我们。我不敢肯定是不是警方的人,但随着我和裴超约定时间的临近,无法脱身的现实让我感到越来越焦虑。
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替我去和裴超见面,只有裴超按照我们的计划被警察抓了,眼前这场危机才能化解。
可就目前我和黑子的处境,根本不敢再与裴超接触,派手下人去办我又怕走漏风声,让朋友去帮忙我又怕给人家惹上祸端。
于是,一时没想到万全之策的我,每天急得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来回地转着圈。
就在已经超过我和裴超约定日期三天左右后,也是我正准备要孤注一掷去找裴超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顺理成章地与裴超见面了。
在疯子他们走后的这些天里,我基本上是每天都要去医院看望一次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