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细舫的华丽甲板上,那些白天就在这醉生梦死的富商和文人墨客似乎并不受地上血迹的影响,他们依旧沉浸在各自的欢愉之中,听戏的专注而陶醉,品酒的悠然自得。
时间仿佛在这艘船上停滞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太阳已经落山,落霞却还未从船舱里出来。邵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大声地咆哮着,声音在甲板上回荡。
“那个叫落霞的女人,你特么的到底在磨蹭什么?是死在船舱里面了吗?华年的遗物呢?快给我交出来!”
他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的注目,但他们只是好奇地望了一眼,便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而那些守在船舱大门两旁的保镖们,被邵云的怒吼吓得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们……我们不知道啊,先生……”
邵云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瞪着那些保镖,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他紧握拳头,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整个手掌撕裂。他瞪着那些围在一旁的保镖,声音低沉而有力。
“那你们在这里等什么?一起进去找啊!”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箭矢,刺入保镖们的心头。
保镖们被他的威严吓得浑身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他们互相交换着惊恐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可怎么办?”
其中一人鼓足勇气,小声嘀咕道:“我们也不知道……”声音微弱,几乎被风声淹没。
邵云听到这句抱怨,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猛地掏出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些保镖。
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仿佛在看一群即将被屠宰的羔羊,厉声威胁道:“快去!要不然拆了你们的船!”
保镖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们深知,邵云的话并非空谈。他们只得硬着头皮,纷纷涌入船舱,寻找所谓的“遗物”。至于他们是真心寻找还是躲避风头,邵云已经无暇顾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船舱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邵云的心愈发焦躁不安,他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船舱的入口。又过了一会,他实在是等不了了。
“那个叫落霞的!你特么的找遗物找一下午了,我限你们十分钟内找到!要不然,整船人也别想活了!”他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仿佛要将整个珠钿舫都震碎。
邵云的话语刚刚落下,原本热闹而祥和的船上氛围瞬间凝固。
那些正在轻吟浅唱的戏子,身穿华丽绸缎的富商,以及那些自诩风雅的文人墨客,仿佛都被这句话所蕴含的冲击力震撼,全都目瞪口呆地望向邵云。
此时,一名文人模样的男子,李九郎,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戴着眼镜,满身酒气,青色的长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他便是这船上唯一的清醒者,他试图用理智和道理来平息这场风波。
“你这人怎能如此粗鲁!”李九郎的声音虽然因为酒精而有些颤抖,但依旧充满了坚定,“是非不分,滥杀无辜!我奉劝你……”
邵云瞥了一眼眼前的醉汉,轻轻地扇了扇风,仿佛在驱散空气中的酒气。
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我说怎么一股酸味扑鼻呢,原来是个烂醉如泥的酸儒。你喝了几坛子马尿,就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李九郎被邵云的话激得满脸通红,酒精的刺激让他的情绪更加激动。他指着邵云,声音颤抖地说:“满口脏话,这珠细舫乃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岂容你这等泼皮无赖在此撒野!”
邵云听后,不禁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在船上回荡,仿佛是在嘲笑李九郎的迂腐和无知。
他冷冷地看着李九郎,说道:“还真有不怕死的,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邵云此刻却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猛地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静静地屹立在诗人李九郎面前。
李九郎原本正沉浸在酒意之中,那半醉半醒的眼中闪烁着几分迷离。他抬头看见邵云那如同暴风雨前夕般压抑的气场,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诗人!”他试图用诗人的身份来为自己增添几分底气。
邵云没有回应他的话语,只是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李九郎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船舱内回荡,李九郎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邵云。
邵云没有停手,他拎起李九郎的衣领,仿佛拎起一只小鸡仔般轻松。
他用力一举,将李九郎整个人举过头顶,如同霸王举鼎,力拔山兮气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