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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寇不明白这位今天为何要穿这一身衣裳来赴宴。没有任何亲王专属的暗纹,没有佩戴任何属于皇家的玉佩。还……未带宴帖。
华之琅笑嘻嘻一边看好戏。
作为定远侯长子,很多时候都会在边关沐风侵沙的武将,特别还出身于苏家这样的环境,苏御寇性子耿直,胸襟磊落得就像边塞浩荡利落的长风。他身材魁梧挺拔,目光炯炯有神,整个人若巍巍高山,渊渟岳峙。
在瑶京四公子当中,这一位,正是青松公子。性情耿直,擅兵法,在排兵布阵上出神入化,估计墨怀臻也要逊色一些。
所以华之琅很乐意看这位公子微带质问意味对峙那位高深莫测的王爷。因为他也好奇这位王爷为何要做出这番古怪的举动:不带随从,单枪赴会,顺便连那身尊贵身份征象的王爷服饰也一道脱掉了。
瑾王数年来极少回京,更是极少在往昔好友府邸走动,基本上在瑶京的日子都是猫在自己的澹烟居沉思默想,所以苏宅门口那几个年轻人不认识他很正常。加上杂事一般都交给随从处理,根本没想起携带宴帖,偏偏今日又不知捣什么鬼连随从也丢开,搞得门口的护卫认不出,将鼎鼎大名的瑾王挡在门外,惊动了定远侯世子。
这也太……犯二了吧。他怎么不干脆果奔来呢?华之琅暗自腹诽。
不过深知作为密友,又素来多话放浪,自己是绝对问不出墨怀臻缘由的。
索性由苏御寇问一问。毕竟瑾王殿下不好意思不理会东道主,也不好意思怠慢一位在战场上卫国的青年将领。
墨怀臻面上平静得如高山深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与他极为熟稔此刻又密切观察他的华之琅,才在苏世子目光扫过去的第一瞬间,捕捉到某王爷眼底,竟然飘过一抹赧然。
什么鬼?华之琅还在诧异,就听墨怀臻淡淡道:“我刚刚回京不久,不想太引人注意,就穿着便衣来了。还请世子不要见怪。”
什么?
华之琅和苏御寇面面相觑,恨不得抱头痛哭然后一起跳进不远处的清水池双双赴死算了。王爷,你忽悠人打打腹稿好不好,尊贵的瑾王殿下穿着一身看不出任何身份的素衣参加长公主的寿宴,反常得可以惊动龙庭,你还想低调,不被正常人的目光烤焦就算好运了。想要低调,你穿得高调点好不好!
华之琅和苏御寇甚至都不知道墨怀臻从哪捣鼓来这么一套素衣,毕竟到了亲王这个身份他的任何衣裳都带有亲王专属标志的,或在明或在暗,或是绣纹或是配饰,在瑾王府邸想要倒腾一件他现在穿的素衣才是千难万难。
苏御寇不相信瑾王预料不到这么穿的后果,更不相信对方幼稚的解释。如果不是对方气质过分卓绝高拔,尊贵中带着神秘莫测,令人下意识不敢乱想,他都有点怀疑眼前这一位是不是假冒的墨怀臻了。
华之琅被雷了一下后,倒是静静回味墨怀臻那句鬼话。他太熟悉这一位了,熟悉到深知某些人的鬼话也不是废话。
突然,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华之琅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明亮笑声。那笑声猝不及防,如银瓶乍破,惊得不远处在觅食的鸽群扑棱扑棱拍翅远去。
苏御寇吓了一跳,原本对着墨怀臻的探寻眼神,此刻多了一重莫名其妙,直直戳向华之琅。他今天碰到行为失常的人还不少!
华之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离奇的事情,笑不拢嘴,甚至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揶揄地望着墨怀臻。对方若一尊无辜的雕塑,淡然站着,似乎并没有将这一阵冲他抖落的放肆笑声放在心上。
华之琅笑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善心地拍拍苏御寇的肩膀:“苏兄,公主寿宴,你是嫡长孙,前方需要各种应酬敷衍,事儿肯定不少,就别跟王爷在这里耽搁了。去忙你的吧,王爷交给我,我肯定不让他给你添乱。”
说着又嘿嘿嘿嘿笑。不知道此刻他脑子里装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这一番言辞压根就当眼前这位殿下是惹事的幼童。苏御寇不明白方才还和他一般被蒙在鼓里的华之琅,突然间不知撞破了什么天机,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很显然他应当是想到了某些关窍得知这位殿下的行为为何如此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