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还想说什么却忍了回去,心间五味杂陈,终道:“王爷,今日你特意让我给那莫少柯把脉,老夫得知,那莫少柯虽然脉象看去是隐疾,却并不是天然疾病,而是有人对他用了一种极为阴毒的药物导致如此!”
华之琅惊起:“啊,竟然这样,我就说那莫少柯好端端怎么就有了隐疾,搞了半天是被人用了损招,谁干出这等好事竟然不留名。”
金大夫也叹息:“不知是谁干的,还好如此巧合,不然今日阁老那孙女真不知如何洗清,阴错阳差也算上天有眼。”
墨怀臻问道:“大夫能不能探出他中毒多久?”
金大夫沉吟:“半年有余,至少半年。”
华之琅不解:半年前谁会对这个莫少柯下毒手呢?为什么如此做?半年前都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他细细思索然后眼睛猛然一亮,看向墨怀臻:“殿下,是……”他没有说下去,而是看了金大夫一眼将话咽下去,还是别让他知道,预感到瑶京往后会不那么平静,知道越多越麻烦。
金大夫却是问墨怀臻:“殿下,木小姐她如何?”
墨怀臻道:“大夫放心,雪医恰好在瑶京附近,木小姐现无大碍。”
金大夫心放下去,还是不解:“可是她的中毒情状为何如此怪异。”
墨怀臻这个倒不瞒他:“她之前已经身染销魂散。”
金大夫一惊又恍悟:“怪不得怪不得,老夫早该想到,除了雪族秘毒还有什么药能催发子夜眠,不是忘忧露那必然是我未见的销魂散了。对对……上次在国公府给她看脉就是忧思过度思虑太甚。唉,老夫见识浅短差点误了她。”
墨怀臻眼底不为人知闪过一道激冷,才温和道:“大夫不必自责,这雪族秘毒极为珍稀且毒性隐秘,大夫能诊断是子夜眠已经不易。别说你被隐瞒,我之前曾被隐瞒亦是毫无察觉。”
瑾王被隐瞒?金大夫不解,但看墨怀臻沉静的脸闪过一抹悲怆,他终究没问。
等金大夫告辞,华之琅让人送他出去又暗地送他回去,进来便立马道:“殿下,是有人在半年前为了苏砚眉给莫少柯下毒,这是一出釜底抽薪。这边莫少柯与苏砚眉私情事发,那边几乎立刻就有人对莫少柯下手,让他患上隐疾,有人那时就筹谋准备日后给苏砚眉洗白冤情。可是会是谁呢?反应如此之快,决断如此迅速,下手如此阴狠!”
墨怀臻轻声道:“是月寰微!”
华之琅一拍脑袋:“对,花涧筠那般知情,只能是他。为了和他不知有何猫腻的苏砚眉,让他的红颜知己花涧筠暗地下手,这家伙明明是个断袖,却偏偏和这些瑶京一等一的女子都纠缠不清装多情种子,害得苏小姐对他起了相思,等他回来我得好好说道说道。”
墨怀臻有些无奈地看着华之琅,他正是因为和月寰微走得太近,反而容易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看来他是猜不出月寰微和木阅微的秘密了。
华之琅还在唠叨:“那时月寰微没料到日后木小姐会在赋花楼因为一个鸳鸯肚兜瞧出破绽,也恰恰会在那日碰上黄虎,所以他对莫少柯下手准备日后釜底抽薪给苏砚眉洗冤屈,他果然又快了一步。可是……可是木小姐后来都给苏砚眉澄清了,花涧筠那边怎么还不停手,真狠,吃那么多药这莫少柯真就废了!”
墨怀臻轻声道:“月寰微和筠姑娘如此做,不止为了苏砚眉,应该也为今天筠姑娘所说的那个叫柔双的姑娘,莫少柯应该对她做了不见光的事。这半年给他下毒又遮掩着不让他发觉的,应当就是那个柔双。”
华之琅想起花涧筠在苏家说的那番话,略有所悟!莫少柯染毒后身体渐渐异样肯定羞恼,又碍于耻辱心不能去看大夫,偏偏在柔双那里可以雄风无恙——当然这肯定是那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女子用了手段折腾瞒骗他——于是多多去寻柔双,也便不间断惹上那伤根之毒……
华之琅打个颤,却更是担忧:“那个莫少柯虽然今日被认为有隐疾,但日后他必然不会再去找那柔双姑娘,且明日皇帝知道这些事情后不免让人审讯他,如此折腾反复终究会留下后患。王爷,要不要趁他还在尚书府让我出手!”
墨怀臻看他一眼:“这次不必了,墨潋瞳已经去了。”
华之琅再次发抖:如果是他去,一刀了结了那莫少柯给个痛快,墨潋瞳……华之琅开始同情莫少柯了。就是不知道这滟世子能给人什么惊喜。还有他好端端怎么会插手这事?
半晌,华之琅深觉今日大事已毕,于是开始忧愁自己的悬心事:“我说王爷,你能想到这么多,还是先帮我想一想,那个鬼小姐今天好端端为何要扑出来救我?我这就都想半天了,脑子都疼得不行,还是没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