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谭伯伯,之前开店之前我就想找你,可是那时候我没有你半点音信,直到前些天,阿泽才告诉我我爸知道你的音信,所以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下山!”纪溪雨非常认真的说着。
谭志怀看着纪溪雨叹息道“丫头,饭店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开的,也不是有两个好厨子就能撑起来的。现在政策是好了,可谁敢保证,会一直这么好下去呢?”
纪溪雨知道谭伯伯是受那场动荡的阴影不愿在提饭店的事:“谭伯伯,现在社会在发展,我们不能永远的停留在过去,如果大家都是你这样的思想,那我们的国家怎么会发展这么的快?”
谭志怀摇头:“我觉得现在挺好,不管发什么事情,都波及不到我们一家人,现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个跟我有血缘关系了,我只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
他这样说,纪溪雨真的不知道怎么劝说了,看向邵泽旭,只听他说:“人,一辈子还是要向前看的,您的年纪大了,可是你有没有为你的儿女考虑呢?”
看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谭湘林又道:“你儿子今年应该三十多了吧?还没有娶妻,明明可以让生活过得更好,为什么非要画地为牢?难道你就真的愿意看着谭家就此没落吗?”
谭家出事的时候,谭湘林已经19岁了,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只等年龄到了,可以结婚。可当时那样的动荡,未婚妻家怕受连累,直接婚约跟一家农户结了亲。
接着谭湘林的刚刚结婚的大哥也出事了,母亲和大嫂伤心欲绝,一个病逝,一个殉情。曾经风光无限的谭家酒楼,一夜之前没了。
谭父一夜之间白了头,还是纪长明托人将谭父接出来,并连夜送出城,从此父子三人就在蓬山安了家。谭湘林知道父亲的心结,所以他也愿意陪着父亲。这些年他也想过娶个妻子为谭家延续香火,不是没人上门提亲,只是他从小优越的生活环境,饱读圣贤书,见过的名媛颇多,这乡里的姑娘,三观不同,他实在不愿意讲究。
谭家根基已毁,父亲心灰意冷,他除了陪着父亲过余生,还能如何?
纪溪雨听着邵泽旭的话,小脑袋里思绪飞快的转着:“对呀谭伯伯,阿泽说的没错,你的年纪大了,一辈子也无所求,可是,你就不为谭大哥想想吗?他还这么年轻,本可以娶一位知书达理的嫂子,可是长久困在山上,你就不想早点抱孙子吗?”
提到子孙后代,谭志怀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提到结婚,谭湘林的面部表情也有了松动,纪溪雨一看,有戏。
“谭伯伯。我知道,曾经的您,拥有那样一家风光无限的酒楼,现在让你出来给别人打工,你们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所以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把饭店的一部分股份分给你们谭家,也就是俗称的入伙,至于能分多少,那就得你们同意了之后,再另行商定了。”纪溪雨眼看有戏,立马打起精神。
关于股份的事情,邵泽想听媳妇已经解释过好多次了,所以现在解释的工作,就由他来做。之后,纪溪雨将自己的计划,以及饭店的规模,发展方向和谭家父子详细的分析了一遍。听得谭家父子一愣一愣的,却又是难以置信,这样的市场见解,真能是一个20岁的丫头想出来了的?
怪不得纪长明对女儿赞不绝口,这丫头还真是不一般,心思厉害着呢?
能说的话和能提的条件,邵泽旭和纪溪雨一唱一和,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能感觉得到,谭湘林是愿意的,谭志怀的坚持也明显有些松动了。
邵泽旭站起来“谭伯伯,谭大哥,我和小雨能不远千里来请你们,也是抱着十分的诚意,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想必你们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商量,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明天我们再来,到时候,还请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来的目的圆满完成,两人也不再耽误,今天已经是周日了,买了火车票直接回B市!
两人先辞别了谭家人,当天下午回了市里,直接去了火车站,先把票买了,又到附近逛了逛。
回平京的车,每天下午6点半有一趟,今天坐上车晚上就到了,纪溪雨买好票就跟家里去了电话!
等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纪溪雨睡得正香时被叫醒了,坐起来一脸懵抱着邵泽旭蹭来蹭去!
“好了,回家再睡,来,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邵泽旭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给她穿好衣服和鞋。
出了火车站,邵泽旭远远就看到一辆军车停在路边!他牵着纪溪雨直接朝车子走去,还没走到,车灯打开,纪仲恒从车上下来了!
“辛苦了,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邵泽旭本来想着要是他自己跑着回家也没事,可是自己的小媳妇不行呀,体力堪忧,所以只能麻烦大舅哥跑一趟了。纪仲恒看着妹妹一脸迷糊样,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还没睡醒?见了我连哥也不喊”
“先上车吧,外面太冷别冻着她!”车上突然传来的声响把纪溪雨的睡虫都吓跑了!
纪仲恒给邵泽旭使了眼色,示意他做副驾驶,纪溪雨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后面了。纪溪雨上车之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是周公作祟,车子还没开到一半,她就又睡着了!她的头随着车子的颠簸倚靠在纪长明的肩上,看着女儿睡着的样子是那样的娇小可人,可是她清醒的时候见到自己就像是个刺猬,说什么她都跟你唱反调!
到家以后,邵泽旭拿着行李,纪长明抱着纪溪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纪长明将纪溪雨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转身出去了。
“爸,今天这么晚了,你就在家住下吧!”邵泽旭看着纪长明说着,纪溪雨这些天明显好了很多,也许她听进去他那天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