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发黑地站起来把凳子让给了顾滟。
顾滟嫌弃地用袖子扫了扫凳子才坐下,看到这一幕的二当家越发火冒三丈,手不自觉地搭到了腰侧的刀柄上。
注意到他这个举动,顾滟倒是很希望他一刀砍过来,想起其他两伙人一定会几次机会发作,她也就不用浪费异能了。
可惜他似乎并没有这个胆量。
顾滟心里只觉得无趣,也不得不认命给三当家把起脉来,她没打算把人治好,也就没用异能,只用自己在傅老那里学来的医术。
“大当家这是旧疾。”她学着傅老给人看病时的模样,慢条斯理,就差去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了。
她才刚一上手便说是旧疾,倒让大当家第一次正眼看向她,“不错,确实是旧疾。”
顾滟并未回答,只是捏着他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似乎在认真分析脉象。
其实她心里却在叨咕,动作怎么这么慢,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打起来。
“伤口应当在右腹部。”顾滟继续用高深的口吻道:“这一刀划伤了肝脏,你却侥幸活了下来是不是?”
“是,是。”大当家立刻激动地点头,“可当时大夫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为何这么多年过去又复发了?”
顾滟收回手拢在袖子里,“当时确实没有大碍,但大夫可曾劝你不让你饮酒?”
“好像劝过……”
“那就是了。”顾滟放慢语速话拖延时间,“你当时年轻,感觉不到脏器损伤。肝主解毒,本就有损伤,又不遵医嘱大量饮酒,如今肝脏已经完全硬化,自然会旧伤复发。”
她虽然说得慢,可是说得仔细,谁都没有察觉不对,甚至都专心听她说话。
“那还能治吗?”她话音刚落,齐肃和二当家立刻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们的口气实在急切,大当家看着两人,脸色却有些难看。
倒是顾滟一下明白过来,这俩人就是在等她给大当家“宣判”呢。
如果大当家的病还能治,那他在青龙帮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两人想要夺位就得掂量掂量。可要是治不了,一个将死之人,人心涣散,他们就算夺位多数人也可能只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