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毫无芥蒂的笑容，方玉辰眼眶微红，想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裴修年隔开。

裴修年对他一笑，“表哥，舅母还在那边等着呢，时候不早，你还是快带着舅母进城安置去吧。”

方玉辰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两人视线交汇，又快速错开，彼此都压抑着对对方的厌恶。

“姑父，姑母的事情……”方玉辰重新看向顾滟，“作为亲人，我本该陪你身边的。”

“都过去了。”顾滟眼中划过一丝阴霾。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轻松的走出来，所以她想离开京城，换个环境或许她才能走出来。

方玉辰暗中叹了一口气，明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如何想弥补都已经晚了……

“等你去到商州，一定要时常给我写信。”他重新扬起笑脸。

即使久别重逢，也免不了再次分别，说了一番话，彼此便在驿亭分别。

方玉辰钻进马车，马车的窗帘微动。顾滟看见了一直未露面的刘氏，她也朝着还在驿亭中站着的顾滟望来。

顾滟对她微微点头，刘氏却略显慌乱地压出了窗帘。

“人都走了，你还盯着看什么！要是这么舍不得，干脆别去商州了！”裴修年在旁边抱胸冷哼一声。

顾滟看他一副掉进醋缸里的模样有些好笑，“那是我亲表哥，你这醋吃得是不是太离谱了？”

“你当他是表哥，他可未必，这人心黑得很，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崽子！”

“过分了你！”

见她要生气，裴修年立刻怂了，赶紧拉住她的手，低声下气道：“好啦，是我无理取闹，你那一声一声的‘表哥’叫得我心痛嘛……”

顾滟轻哼一声，却还是绷住笑了，眸子一转，踮起脚附在他耳边，“我心里只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