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肆倏地收紧手臂,瞳孔紧缩,嗓音阴沉得可怕:“你休想!”
这段时间,他的确每日都在不安的煎熬里,的确想要用孩子来绑住她。
即使他知道,她做下的决定,就算有孩子,也不会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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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渺茫的希望,也足以让他疯狂地追逐。
其实中途如果宋昭要求做好措施,他仍旧会无法拒绝她,可是她没有。
这让他忍不住激烈地去猜想,她是不是也想,她是不是真的不会消失了。
同时,也会想,她是不是不在意,才无所谓戴不戴。
这种两面性的可能,无时无刻都在拉扯他的神经,无时无刻都沉浸在既兴奋又痛苦的油锅里。
每天晚上,做之前,他都会小心翼翼又忐忑地观察宋昭的神色,只要她提出要求,他就算不情愿,也会顺应她。
可是每一次,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时间久了,他的习惯变成了,每晚睡觉都将手掌放在她的小腹,小心翼翼地丈量。
在他精心的调理下,宋昭身上虽然长了一些肉,但小腹依旧平坦,甚至有细微的线条。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没再摸到这些线条,简直让他兴奋得头皮发麻,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掌,也在压抑不住地轻颤。
可这一刻,居然听到她说,要将它拿掉。
就像臆想多日的美梦,突然破碎。
陈肆箍着宋昭依然纤细的腰肢,下颌崩得极紧,浑身都在发颤。
那浓稠阴沉的眼底,好似已经计划好无数种,控制宋昭的方法。
但他很清楚,无论哪种方法的结果,都是他的妥协。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极端地卑劣、扭曲,偶尔想起已经去世的父母,甚至会觉得愧对于他们的教育。
可是现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宋昭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她垫起脚,在陈肆的唇角亲一口,轻声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比我病得还要重?”
陈肆英俊冷沉的脸庞紧绷,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就像一道锋利的刀刃,残忍地将宋昭钉在原地。
宋昭又亲了他一下,笑道:“你觉得,如果我不愿意,我会允许你在这种事情上,不做任何措施?”
话落,她脸色又倏地一冷,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还是说,你觉得我真的会因为你那些手段而屈服?”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窝囊?”
宋昭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让陈肆像条冷不丁被踹了一脚的疯狗,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神情懵懵,失去了所有的攻击力。
好一会儿过去,陈肆仿佛才从她的话里回过神,遏制不住的狂喜潮涌而来。
他一改刚刚的反派模样,犹如被驯服的狗,乖顺地垂下头,薄唇讨好地在宋昭颈边磨蹭,低声地道:
“没有,我没有那么认为。”
“我只是……害怕。”
宋昭脸色缓和,抬手摸了摸他脑袋,随后垫脚,搂住他的脖子,温柔地道:“明天我们去医院。”
“我也很想知道,我能不能,彻底的摆脱她。”
“能不能用与我妈妈完全相反的方式,去教育我们的孩子。”
陈肆闭上眼,好似有什么尘埃落地。
那原本疯狂的兴奋,狂躁的不安,反倒都平静下来。
就像踩在悬崖上的脚,终于落在了实地。
他深深埋在宋昭的脖颈,只有滚烫、粗重的呼吸,没有改变。
宋昭用指尖挠了挠他的后颈,用略显轻快的声音说:“教育孩子的时候,如果我有什么控制不住的行为,你可要看着我。”
陈肆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气息,低声地道:“好,我都听你的。”
次日,陈肆陪着宋昭,一起去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没有意外,的确有了。
已经两个多月,算时间,就是宋昭刚回来,在医院里那次。
诊室里,陈肆的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宋昭,眸底掩藏着小心翼翼,以及浓郁的焦躁。
尽管昨晚宋昭已经安抚过他,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不安。
因为,只要是宋昭说出口过的话,他就会记在心上。
她说过,要拿掉它。
此时此刻,陈肆已经分不清,宋昭说的安抚,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在迷惑他?
医生看着检查单,震惊地看了眼宋昭和陈肆。
宋董居然有了,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