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与她交待啊!”
“你说是不是?”
“噗嗤~”王沄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没吓傻!”
“崔十九,点灯!”
“是,主子!”崔十九应声点了特制的四方琉璃灯。
四四方方的琉璃灯有三面是不透明的琉璃镜,一边是全透明的琉璃,灯点燃之后,光线只往一个方向射出。
崔十九点燃之后,朝着王微之照去,一道亮堂堂的光束射在了王微之身上,让他看清楚了百米之外的两辆马车,也看清楚了身遭的环境——
“妈呀呀~”王微之一边叫着一边跳着,跳得很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什么人的骨骼——
这个歹毒丫头,还真把他丢乱葬岗,还是乱葬岗的中心。
护卫也放开了挣扎不休的竹风,竹风连滚带爬的冲向王微之,他速度很快,很快就冲到了王微之面前:“四爷~”
“竹风啊~”王微之直接嚎哭起来:“你可算来了,爷我差点就没命了啊!”
这头主仆俩相拥而泣,那头王沄则吩咐龙葵为她泡茶——水一直温着,这会泡出来的茶可能差点儿滋味,但也还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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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沄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主仆俩终于高一脚底一脚、步履蹒跚的走到了马车前,看看好整以暇的王沄,再想想自己的狼狈,王微之恶从胆边起:“你这歹毒丫头……”
“子知叔叔~”王沄悠悠的打断王微之:“说话的过过脑子,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想想谁强谁弱!”
她淡淡的:“我既然能把你但乱葬岗丢一次,就能丢第二次!”
“而且,我向您保证,丢了你,我们直接走人,就让你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王微之浑身一凛,马上闭嘴——这歹毒丫头还真能那么狠!
“先喝杯热茶,暖暖身体、压压惊!”
王沄淡淡的招呼,龙葵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王微之接过,也顾不得是什么规矩风范了,直接一饮而尽。
一杯热茶下肚,王微之浑身都舒服了不少,他盯着王沄:“丫头,你还真够狠的!居然把我丢这儿来了!”
“你活的像行尸走肉一般无趣,不就该与这些腐尸烂肉为伍吗?”王沄偏着头看着他:“除了还能喘气之外,你哪里比躺在地上的那些强?”
“死……死人怎么能与活人比?”王微之原本想骂人的,但话才出口就生生拐了个弯。
“他们死了,但生前或许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样,让自己的家人活得像个人样,而你?”
王沄轻蔑的上下打量着王微之:“你虽然活着,却一直糟践自己、折腾亲人,把自己活成了一副鬼样!”
“你……”王微之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而后才勉强维持了平静:“这就是你把我丢这里来的原因?”
“沄丫头,你就不担心把我吓死了吓傻了不好交代吗?”
“嘁~”王沄轻嗤一声:“竹风,大伯祖母是怎么说的……你重复一遍吧!”
竹风微微低头:“四爷,沄姑娘准备怎么做没直接与大夫人说,但大夫人说了,沄姑娘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能拉回来最好,拉不回来……她就当没生您!”
王微之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的竹风。
王沄又嗤一声:“大伯祖母说的是‘孽障’!”
“子知叔叔,您说说,该有多失望,才会让爱子如命的大伯祖母说那样的话呢?”
王微之低眉不语。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母亲有多爱他们兄妹,若不是为了他们兄妹,那么厌恶父亲的母亲或许早就离开王家了。
让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她对自己真的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他叹息一声:“行吧,我知道了!这以后啊,我不再服五石散,也不再不穿衣裳的到处跑就是了!”
“就这?”王沄嗤笑出声:“子知叔叔,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您可就辜负了我的苦心了!”
苦心?明明是坏心!王微之斜睨着王沄,不敢说什么不好听的,却不妨碍他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王沄笑了,眼底藏着浓浓的怀念——终于有了点记忆中的王子知的样子了!
她笑笑:“子知叔叔,可知道我们如今在哪儿?”
“还能是哪?吕家岗呗!”
王微之没好气的回答:“整个琅琊,也就吕家岗这一处乱葬岗!”
王沄笑笑,又问:“子知叔叔应该知道这吕家岗前身,知道为何变成了乱葬岗吧!”
“当然!”王微之点头:“三百年前,吕氏是琅琊最大的世家,比之如今的王家更强大的家族,家族最最鼎盛之时,出过一位太后、两位皇后、四位宰相,半朝文武都是吕氏门人弟子,说一句权倾朝野都算是低估了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