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午休,常少噤声。”
“……”常川面露不虞,但很快整理好了表情,露出一个称得上乖巧的微笑来。
“那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吧。”
楼上楼下,先不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就说常卿房间里三层外三层的隔音棉,即便楼下遭遇了恐怖分子袭击发生枪战。
声音也绝对传不到里面去。
他睡眠浅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不容易睡着,在艰难入睡后也会因为一点点声响而被吵醒。
常川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但他并不在意,甚至因为嫉恨这个男人拥有的一切而故意闹出声响来。
他乐此不疲,反正常卿不知道,他便可以在这般幼稚可笑的报复手段中,获得隐秘的快感。
在常川坐下后,李伯并未离开做自己的事情,而是紧盯着他。
这令常川感觉到自己是被监视的贼,他不爽地皱着眉头,准备在小叔面前告他一状。
看着墙上的挂钟,常川数着时间,十分钟过去了,楼上传来声响。
他抬头看去,瞧见那位精致得如同建模了数百次人偶的小叔,操纵着高级轮椅到升降台上,几秒钟的功夫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古板,克制,隐忍,冷漠,宛如中古世纪的贵族,矜贵得连别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冒犯的程度。
论气质,他比常川的父亲,都还要威严,气场就更不用说了,他甚至都不用开口说话,便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可事实上,这位高权重的人,今年不过刚刚27岁,他是爷爷奶奶最小的幼子,从小便被千娇万宠。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被养废,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可事实上,常卿的智商远远超于常人,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如果不从商,不继承常家,如今的他应该在科学领域发光发热,捧回数座国际科研奖项。
然而就在三年前,天才陨落了。
一场车祸,让他的双腿残疾,虽没有到截肢的程度,却也无法站起来了。
那件事情后,这位小叔就更加令人难以捉摸了。
“李伯,我小叔下来了,你可以走了。”常川笑着道。
李伯却不动。
他忍不住皱眉之际,却是听到男人低沉冷清的声音:“李伯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