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股市里流动的千百亿资金一样，看得见，却摸不到。

几分钟之后，红谷大厦办公室主任宁建军也走了过来。

宁建军四十来岁，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系着一根蓝色领带，也是一根老烟枪，常常和李峰在这个不成文的“吸烟室”，吞云吐雾。

“老宁，来一根…”

李峰递过去一根烟，软中华。

“唔……这烟不错，”宁建军拿起烟，在鼻孔里闻了一下，道，“怎么，发财了，就吸上好烟了？”

“发什么财？对于你来说，那就是毛毛雨，喏，这里随便一个写字间都价值个十来万，一栋楼几百个，那可是几千几亿喽……”李峰笑着吹捧道。

“小李，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就一个打工仔，别看天天管这管那，收这收那，可那些钱，也就过过手，我就一个过路财神。”宁建军摆手道。

“过路财神也是神呐，”李峰喷出一团烟雾，摆起了龙门阵，道，“只要您老一吆喝，这写字楼里，上下几千人，不都听你号令？”

“行了，行了，你再吹，就要把我从七楼，吹到顶楼了，”宁建军摆手道，“现在经济不景气，房子都不好卖，这写字楼，你看着装修得高档大气，其实也就入驻了一半多的企业，也就几百号人…”

“那你们资本家，不降降价？”

“降价么？嘿嘿，那是不可能的，降价了，也租不出去，还不如不降价…”

“呃…咳…咳…咳…”

李峰一时间，忘了吐烟，呛得一阵咳嗽。

死也不降价，硬撑着也不甩卖，多么像失去了流动性的庄股呀。

李峰掐灭了烟头，刚要告辞，忽然大厦下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退房，退房，退房……”

“偷工减料，无辜消费者躺枪，我们强烈要求退房！”

“黑心的海湾颐园开发商，擅自变更规划，绿地用做停车位，绿化不达标，我们要求立刻退房！”

“每平米降价一千五百元，欺骗消费者，还我血汗钱！”

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传遍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