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潞城时,天空飘起小雨,但春雨是牛毛般细而润的,滴滴答答落在车窗上,自成一景,孙大力甚至懒得开动雨刷去刷。
今天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在定县,孙大力遇到四车追尾,从来不堵的旅程,拥堵如正在处理的猪大肠,出现令人烦躁又恶心的皱褶,除了等,别无他法。
可陈晴不管,不管下雨,不管追尾,不管跨城而归,她哭哭啼啼歪在沙发中央,连衣裙窝着,孙大力拧开门,一眼瞥见陈晴裙子上的褶,又想到猪大肠,他生理性的干呕了下。
不至于啊,哦,是饿了。
“有吃的没?”孙大力脱下鞋,并将鞋踢到一边。
陈晴见老公回来,更委屈,更娇气了,她继续哭着,一声不吭,只剩哭声,她等着孙大力过来哄她,抱她,孙大力却一头钻进厨房,翻检一会儿,啥都没有,他回到客厅,在桌上看见壮壮吃剩的肯德基套餐,薯条半包,番茄酱少许,炸鸡腿一个,汉堡上还留着牙印,剩五分之二大小,显然这是孩子吃的第二个汉堡,没吃完。
好渴,吸管还插在可乐纸杯上,正好。
吸溜吸溜,半杯可乐下肚,淅淅索索,是包五分之二汉堡的纸发出的声音,孙大力缓过点神,陈晴的哭泣还没停止。
但她哭着已经观察孙大力的动静,待孙大力靠近,她准确地投入孙大力怀中,嚎啕大哭,“老公,我被人陷害了,欺负了!”
“好好好,乖乖乖。”孙大力例行公事般哄着陈晴。
次卧中传来声音,“小数部分”“计算”等关键词传到孙大力耳中,“孙陈壮飞,你来回答下,开麦!”“取4!”壮壮回答。
嗯,壮壮在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