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花了妈妈很多钱。”扎木头深深下垂,眼神落在脚面,珍珠即将在泥土地上砸出坑。
“那你要努力把身体养好,将来好好读书,念好大学,找好工作,让你妈妈、爸爸和妹妹过上好的生活。”陈雨摸摸扎木的脑袋。
渡口的船夫,受姚老师之托,一直在等她们。
日头往西沉,回程的船上,听见姚老师和陈雨谈论扎木的事儿,船夫边摇撸,边叹息,“扎木那孩子,可惜噢!”“就算骨头配对成功,他家恐怕也出不起手术的钱了。”
船夫搞不清楚骨髓和骨头,他的话却让船上的两个女人,刚和扎木依依分别的陈雨、姚佳沉默了。
陈雨捏紧了拳头。
陈雨急着赶回山城,当晚,在水烟寒,她和沈金金主持的团队再一次开会。
会中,她将“公益课堂”的方案细化、再细化。
“在实地走访中,我发现山县的基层干部大多说的是方言,我们的公益课堂,不仅关注未成年人,成年人也可以辐射到。帮扶到位,由我们的名嘴给山县基层干部做普通话培训。”
“此外,对进行帮扶的对象、对口支援的项目进行追踪、回访。比如,我这次去的武宁山小学,其校舍、教师资源配备,都在对口帮扶后,有了极大改善……”
“这些课堂、追踪的结果,将呈现为纪录片,在频道播出,还将剪辑成短视频,全网络平台分发。”
开完会,已是深夜。
陈雨没有睡,她对着黑屏的电脑,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船上的歌声,扎木珍珠般的眼泪,同龄人扎木妈妈诚恳、谦卑的脸。
陈雨拿起手机,给封丽娟转了一万元,附言,“烦请转交扎木同学,祝早日好起来。”
直到第二天,陈雨坐最早一班高铁离开山城回北京,封丽娟才给陈雨回消息,“天啊!陈记者,您是不是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