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带着一儿一女走。寒假已至,陈晴原本要和王志忠,一起带孩子们去哈尔滨看冰雕,她改主意了,事不宜迟,明天就去北京,打父亲个措手不及。她有妙计,让陈抗美不敢找她要钱要房。
陈雨一大早接到姐姐一家四口来京的消息,消息到,人竟也到了。
“我不用你接,我都想好了,事不宜迟,我一刻也等不得,再说,我要给老王考验,看看能不能陪我演好这场戏,够不够爱我。”陈晴站在南三环酒店大堂,低声给陈雨发语音,她入住的酒店和陈抗美是一家,老王在服务台办手续,壮壮和小花坐在酒店设计成“凹”型的沙发中,壮壮捧着iPad,小花随他的手指上下,看着什么。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下午,我在朗园开会,在附近订了位子,带爸和卫阿姨吃完饭,正好能看看中国尊、大裤衩夜景。”陈雨说。“没问题,来了就你安排,跑腿让老王干,钱也是他付。”“你不是说不要他的钱吗?”“你懂啥?没确定关系,一分钱都不能要,确定关系,都是我的。”陈晴传授斩男术。
这注定是个难忘的夜。许多日子后,陈晴总结,什么叫默契,什么叫打配合,就是不彩排,推门直接上公开课。
事实上,陈抗美推开饭店包厢的门,才知道陈晴来了,他正错愕,陈晴已勾着他的脖子,发嗲,“爸爸,我怕你不原谅我了。你们玩累了吧?我们来陪你们玩,再接你们回去!”
“你们能不能以后有任何事说实话,不要让我最后一个知道?”陈抗美是真伤自尊了。“一个是你的婚姻,一个是你,郎因丢了工作,不在原来的单位,”他推不开陈晴胳膊,便转向陈雨指点,“你们能不能不要瞒?”
郎因正在吃他最爱的炖吊子,大肠悬在半空中,停顿数秒,“呵呵。”他干笑,“爸,不是,我不是丢了工作,我只是最近在家工作,对了,你前几天提醒我,老年大学需要我这样的青年才俊,你猜怎么着?我找同学联系了下,真的!他们今天给我回电话了!”
“哦?是嘛!”陈抗美乐了,“对嘛!老爸还是有点用的,看事情比你们看得明白,对机会也把握的准。”这翁婿俩说的,是前几天郎因向陈抗美坦白眼下的处境,陈抗美给他支的招,目前老龄化社会倾向明显,他有朋友原来开幼儿园的,现在开养老院。陈抗美得意非凡,老年大学好啊,你卫阿姨,就是我在老年大学的同学。
“行!我不瞒!”陈晴变脸变得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出此行的真实目的,她欠了一笔钱,和之前的别墅债务相关,都怪孙大力,她想找陈抗美借钱,陈抗美脸色一变,“我没钱!”
“那我只能卖房子了啊!平和花园的房。”陈晴接得快。
“胡闹!我还没死呢!”陈抗美发火了。
“爸爸,你要是见死不救,我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平和花园的房是我的名字。我算过,你的退休金付房租、生活费是够的。等我缓过这段,再买房,到时候还借给你们住!”
为什么等不及陈抗美回潞城才施此计呢?陈晴不是有前车之鉴吗?怕爸爸再被自己气病,一大家子都在,病了,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