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逗笑了碧荷,玉梅几个来端茶时候,留下来喝茶歇一歇。
碧荷引着她们挑了挑钗子,饶是福寿堂,平日里也不会拿这样大的赤金发钗来赏赐下人。
“碧荷,伺候的人怕是不够,你也去前厅,我就在这看火。碧荷点点头,和玉梅三个人一起端上茶盏去了正屋。
“你就是救了小八的文娘?”
文娘拨了拨炭火,正要坐着绣花,茶房里进来一个人。
“四少爷。”
陈洛羲看着文娘恭顺的模样,有些无趣。
他是福寿堂里的常客,和这里的大丫头都很熟,只有这文娘平日里就躲着人还不言语。
“问你话呢。”
“奴婢没有救八小姐,只是做了份内之事。”
陈洛羲见她还是这样刻板小心,原本一肚子打问的话都不想问了。
“给我泡杯龙井,花厅里有点吵。”
文娘听见这话,眼睛微抬起看了陈洛羲一眼,他居然还嫌别人吵,他每次来福寿堂都是最吵闹的那一个。
“噗,这泡的什么,难喝。”
文娘连忙请罪。
“奴婢不擅长泡茶,四少爷见谅。”
幸亏陈洛羲对这事也太在意,摆摆手。
“那你能泡些什么的茶,好喝些的,给我泡一杯。”
文娘看了茶柜半天,想到自己做的柚蜜,拿起罐子冲泡了一杯递给陈洛羲。
“这还不错,还有吗,给我拿一罐。”
文娘看着仅剩的一小罐,摇了摇头。
“就这一罐了,担心老祖宗还要喝。”
陈洛羲有些呛住了,这丫头眼里就只有老祖宗呀,这么直接?
“拿来吧,我在老祖宗这要的东西,还没有拿不走的。”
陈洛羲不服气,放下茶盏,从文娘手里抢走瓷罐,大步走了出去,忽然又想起什么?
头伸进来,给文娘扔了个荷包。
“给,赏你的。”
文娘接在怀里,好像是银稞子,淡定的守在怀里,相比这几日收的那么多奖赏,这包银稞子,是最让她安心的。
等到下午时候,福寿堂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玉兰几个都坐在里屋陪老祖宗抹牌,文娘不会,坐在一边做针线。
“听说四少爷把柚蜜抢了?”
碧荷听见柚蜜被抢了,抬起头看着文娘。
“是,四少爷说好喝,给拿走了。”
老祖宗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点着文娘给春秀几个人说。
“你们知道这傻丫头怎么说的嘛?说怕我要吃,不能给你们四少爷,气的羲儿直接抢走了。”
玉梅听见笑出了声,哪有这么笨的,四少爷是老祖宗的命根子,要什么不给的,她竟担心老祖宗要喝柚蜜时没有了,直接给拒绝了。
“文娘看着聪明,实则笨笨的,幸亏在咱们院里,不然得让人欺负死。”
碧荷接起一张牌,看了看,丝毫不影响她笑话文娘。
“这也是她的好处,伺候着谁就一心向着谁,多难得。”
玉兰推开想偷看自己牌的碧荷,夸着文娘。
“老祖宗和姐姐们再夸我,我可就上天了,哈哈哈。”
里屋里欢声笑语不断,直到黑夜,文娘收拾妥当才带着箩筐来陪碧荷值夜。
“你怎么来了,玉兰姐姐不是不让你值夜了吗?”
因为文娘要赶制三小姐出嫁用的荷包绣帕,玉兰直接划掉了文娘值夜的名字。
“没事,我陪着你,夜里要水都是你伺候的,累不着我。”
文娘手里针线不停,碧荷映着烛光,看着文娘恬静的模样,有些暖暖的,这就是为什么文娘成了良民,她也只会高兴,不会嫉妒的原因,这样美好善良赤诚之人,怕是没几个舍得将嫉恨这种情绪用在她这里。
“玉兰姐姐说要补一个二等的丫头进来,等人补进来了,咱们可以一起轮休,去咱们的院子看看。”
城北院子的文书下来了,文娘看着上面工工整整的书写着安文娘三个字,心里都是踏实满足的感觉。
“好啊,我的柜子快满了,得拿些东西放出去。我还要给我房间里摆上些杏花,还要在花园里养一缸鱼。”
文娘觉得好笑。
“才将还说我笨,咱们许久回不去一次,你养的鱼得饿死多少。”
碧荷觉得文娘说的不错,那这一条作罢,又继续说起了别的安排。
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大半个时辰,才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