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娘一边加快速度往家里赶,一边和白梅低声解释。
“你没看出来那所谓的狼虎帮是两拨人,一拨人就是真正的狼虎帮,混混一样的穿戴作风,说话办事都低俗的很,而另一拨人,体态很好,而且和狼虎帮那群人的说话举动都不一样,很有规矩。还有他们能看的出普通人和有权有势人家的区别,想来只有大户人家的侍卫亦或者是暗卫才会有。”
白梅点点头,这些人居然已经丧心病狂到当街搜查?真当京都是他们家了?那今日是在大街上搜?明日岂不是要潜入宅院里搜查了?承恩公的势力已经到达这一步?
“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个妥善的地方把账本藏好了,看来这个账本真的能给承恩公很沉重的一击,否则他不会这么不顾体统的。”
安文娘两个人回到院子立刻紧闭房门,和安云商量账本应该藏匿在哪里比较妥当,白梅和安云几个人商量着,安文娘把书册重新用针线装订起来,瞥见了几页,顿时惊恐的睁大双眼,怪不得这个账本被承恩公知道后他会不顾一切都要找出来,上面记录的事情太过惊人,原来承恩公贪污的银钱数量如此巨大,克扣军饷,贩卖官职,挪用国库的物件,串联内务府将本应上贡后宫的物件运到承恩公,甚至还有囤积武器的记录。
承恩公这根本就不是在单纯的贪,而是存了谋逆的心思,这贪不至于贪这么多,为何要囤兵器?为何要把运往边城军队的棉衣盾牌扣下一部分送到私宅?为何要大批量的置办山地?
安文娘和安子仲为什么当初为了西山的地和花家合作?不就是因为他们要养一批自己的暗卫,自己的探子,需要这么一片荒芜没有人触及的私密之地来培养人才?
所以在看到那个山地的名字再对照地图上的显示和记载,安文娘顿时就有了不好的念头。
她把缝合好的书册用牛皮布重新包好,看着安云和白梅还没商量出一个好的地点,直接让她们都出去,这件事牵扯的太大,已经脱离了他们预想的范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几个人被安文娘赶出房间,安文娘审视着自己的房间,撬开地砖不现实,她需要的有一天安子仲来取的时候能立刻拿出来,况且地砖都严丝合缝,一个是安文娘自己的力量很难做到,一个是家里的地砖不像土地庙念旧失修那般凌乱破损,这里的地砖动一款都能看出来。
想了想安文娘拆开自己的软针,把包裹书册的牛皮补缝好,塞进全是决明子的内芯里,然后再把外面一层层的缝好,她曾经在怀远侯府的针线活那是出了名的,所以能做到把枕头拆开后再恢复如初,大家藏东西总是想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好,但是所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她日日都用的枕头,想必只要不一直把枕头拿着摆弄也猜不到她会把那样重要的东西就摆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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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娘原本觉得不要让安子仲冒险了,可是她看见书册的内容之后,知道需要尽快让安子仲知道账本上的内容,决定先自己去找一趟安子仲,书册一类的东西现在就是禁忌之物,尤其安子仲现在因为大长公主和四王爷的原因,也是承恩公的关注对象,所以账本不适合带过去。
想了想,安文娘装了两双新做的鞋子和荷包,带着些糕点去找安子仲,果然在大门口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有两道视线在看着自己。
安文娘是安子仲的妹妹,院子里的人自然都认得,直接打开侧门请她进去,安文娘觉得自己和安子仲见面一定不会那么顺利,果然,没走一会,突然脚下踩到一个石头,脚一扭摔倒在地上,提着的篮子也翻了,里面的东西调出来。
后面跟着的人赶紧上来搀扶帮着收拾东西,安文娘被摔得手都擦破了,眼泪汪汪的,嘴里嘟囔着。
“真是倒霉,早知道今日就不要出门了。”
实际上安文娘在小心的打量着在帮忙收拾东西的下人,会是谁呢?自己方才明明没有看到地上有石头,怎么脚底下突然就出现一块石头垫了自己的脚?这些人难道见到人拿了东西进来就要这样试探一番看看里面有没有夹杂不该有的东西?
安文娘总算到了安子仲的书房,安子仲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忙拉着她坐下。
“怎么了?”
安文娘摊开自己的手抱怨道。
“好好的走着路被石头垫了,摔了一跤。”
说话间很委屈,眼睛却在给安子仲提醒,让他把人都赶走。
“去找金疮药来,倒茶,上糕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