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可能是静姨在我心目中有些特殊的缘故,一些从来没有对外人说的话,我也跟静姨说出来了:“其实我本身也有点想暂时离开滨海。”
静姨平和的问道:“为什么?想逃避?”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吧。”
我看着后视镜中逐渐远离的滨海收费站,然后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看向不远处的夜色,说道:“我感觉我这一年来有些失败,所以想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
静姨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做好决定了,我就不给什么意见了,祝你一路顺风,向着自己想要去的方向接近。”
“嗯啊。”
我点了点头。
接着,我想到静姨从容端庄的姿态,突然心里有些泛酸的说道:“如果能够回到开始的时候多好,我一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滨海。
一栋二层小楼二楼主卧的窗帘没有拉,月光折射进来,倾洒在陈静娴的身上,陈静娴面容宁静如画,倚靠在床头,她听到我的话,沉默了一会,说道:“没人能够回到开始的时候,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往前走,然后尽量的不让自己去后悔,你尽管放手去做,要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可以跟我打电话。”
“好。”
我点了点头。
在和静姨聊了一会,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抽到烟蒂的烟头扔出了窗外,升起车窗,不再看向车外,就像是跟过去告一个别一样。
而滨海的二层小楼。
陈静娴在挂断电话之后,走出卧室,来到了二楼的露天阳台,陈静娴尽管年近四十,但岁月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留下雕琢的很近。
反而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不过比起她的气质,她的美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她的气质有些复杂,明明是现代的人,却有一种仿佛从民国画卷里走出来的感觉。
很有复古的气质。
她神色宁静,看向建邺的方向,宋志刚的死,她不关心,也不在乎,云龙山上死的两个人,她却是关注了,更准确一点,她关注的是这两个人的死法,全部都是致命伤,一个一刀扎穿颈部动脉,另外一个,胸口连中十几刀,刀刀致命伤。
快准狠。
一个有些善良,有些优柔寡断,甚至做事拖泥带水,有着很多缺点的男人,却做了不拖泥带水的事情。
想到这里。
陈静娴双手搭在栏杆上,神色安静而祥和,看向远处的天空,远处黑暗的尽头,一抹浮白在黑暗中挣扎良久,一副隐隐要从云端跳出来的模样,一如在社会底层胆小,犹豫,挣扎,被诸多世俗枷锁束缚,类似道德,法律,情感,最终凭借着两刀斩破一切束缚,蜕变为龙,拔地而起,龙游天际的模样。
说是十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