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真的能让魔剑之主的神魂消散于世间,魔剑从此消失,以后,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是个五岁就害死自己娘亲的悲剧了吧。
于是,我想了想,八十一日的生命,和三年的生命,似乎也相差不了多少。
只是可怜师兄,这次,恐怕他是真的等不到我了。
接下来的三天,小珏果然如同他所说的一样,每日往我体内打一根销神钉,他的眼神决绝,没有丝毫犹豫,我也不敢看他了。
今夜,也不知怎的,这小龙,不在海里好好睡觉,突然进入洞穴,趴在了我的床边。
我是不是该庆幸,销神钉刚刚发作过,刚刚缓和,我才可以装睡,不让他看出来我已经醒了。
我也不知道,若是小珏有朝一日,知道是他自己亲手杀了我,亲手杀了他最依赖的阿抚,会怎么样。
我真的好想转过身,摸一摸他漆黑的长发,可我不敢。
我不敢看他决绝的眼神里,刻意压制住的、根本藏不了的期盼。
他是真的很希望,能回到十年前,我同他在冰原上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吧。
泪水从我的左眼眼角滑落,流淌过山根,流入了右眼。
为什么要在我神魂封印的时间里,让我面对这一切。
=3=
缉天銮坐在原地,放走了误投陷阱的十八只没有标记的小妖、杀死了两只带有标记的中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了一名人造类【失败者】的天穴,离高远才风尘仆仆地赶到。
他看着树上到挂着的、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人,打量了一下他左手手腕上的筝社徽章,对缉天銮问道:“死啦?”
“没,呼救半天,累晕了。”缉天銮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还以为吊在这里能引来同伴,现在看来,筝社一直吹嘘的伙伴情谊,不过如此。”
“诶!大、大天此言差矣,这些人造类【失败者】,和我们筝社天罚可不一样。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阴暗肮脏,他们哪里懂什么伙伴情谊?又怎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缉天銮望向远方,一脸“随你怎么说,信不信由我”的神色,给离高远气得不轻。
离高远也懒得多解释,展开了自己的【无穷图】术法,对着缉天銮道:“走吧走吧,正事要紧,来的路上,我碰见了三个人造类【失败者】,我们赶紧过去,说不定他们还没走远。”
缉天銮看着面前的【无穷图】,上面描绘着一幅林间景色,暗处,隐约可见露出的衣袖,觉得有些奇妙:“【无穷图】还能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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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间景色,摆明了就是这片树林,所以,这【无穷图】应该是记录下来了离高远所见之景,而离高远作势要带着缉天銮跃入图中,也就是说,这张图可以将使用者,带到所记录的景色之处。
“能是能,不过只能记录一个地方,而且距离不能超过我的周围五公里。”
缉天銮点点头,十年前他和离高远比试时,离高远也不过十七岁,那时他的天罚之力还只有乙级,远没有现在精妙。
他随着离高远踏入【无穷图】,周身的感觉和使用【关地】差不多,就是空间波动更加剧烈一些,仿佛他是画中人,有人在用毛笔勾勒出他的线框,有些酥麻,又有些断断续续之感。
缉天銮忍不住腹诽:离高远有这么优秀的本命术法,却也不知好好锤炼画技,才让传送过程如此粗糙。
再次脚踏实地之时,缉天銮觉得周边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
抬头,只见自己和离高远正好落在了三个人造类【失败者】正中。
五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缉天銮看见那三名人造类【失败者】,其中两人直接打开天穴,取出自己的天罚之力,而另一人,竟然直接从衣袖中掏出一支玉箫。
缉天銮眼睛微眯,他自然看出,那玉箫是天罚之力。
只是,天罚之力若想要长期在天穴外维持形态,必须不断灌注魔力。而且,越是强大的天罚之力,在天穴外维持形态,需要灌注的魔力就越多。师父曾说过,天罚之力就是天罚最强大的一个术法,完全可以将天罚之力看作是术法,因为使用时也需要吸收魔力。
否则,那些强大的天罚,若是不用将天罚之力收回天穴,与人对战直接从身上取下,不是更方便吗?也不用总是苦心钻研更快地打开天穴的方法了。
但是,他却察觉出手持玉箫那人,体内魔力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