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显得很是苦恼。

“既然看过了我的笔记，你也应该大概了解当年的事情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现在在这里当城主吗？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在秦卫的讲述之中，笔记之中当年事件没有记录的部分逐步展现在东方亮眼前。

当年，身为太女伴读的秦卫在偶然之中结识了大学在读生萧研，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最后领证结婚。

作为女帝身边最亲近的下属，秦卫的爱人的背景调查自然是做了不少的。

锦衣卫、暗卫，一层层的调查下来，并没有发现萧研有任何异常之处，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结果谁能想到，在京都的死徒歼灭作战之中，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绝对无害的男人在暗中给“混沌”送去了许多情报，导致对“混沌”的作战多次失败。

本来他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因为根本没人发现是他做的，无论最后“混沌”是否被歼灭，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窃取了作战情报。

但是他还是主动现身了，在百货大楼天台上。

在奈亚击败了数名锦衣卫千户之后，在奈亚即将夺走重伤的秦卫的生命的时候，在这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

他以半赫者的形态出现，黑红色的鳞赫如战士的长矛一般指向了似乎不可战胜的奈亚，而雪白的羽赫表明了他的身份。

雪鸮，一种生活在北极苔原上的猛禽，终生一夫一妻制。

雄鸟在求偶时，会先在空中进行一段复杂的舞蹈，最后会落在地面，背对着雌鸟，竖起尾羽，张开双翅，在地面上跳完最后的舞步。

那一晚，等级只有S＋的雪鸮萧研，背对着秦卫，背后六根鳞赫高高竖起，一对雪白羽赫张开，朝着SSS级的奈亚发起了进攻。

那一晚，秦卫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舞步，鲜血和飞溅的赫子碎块像是台下的观众为舞者发射的礼花。

萧研一次次的扑向奈亚，又一次次的被打倒。

他的胳膊被砍断，背后六条赫子被击碎两条，半张脸都被撕开了，但是他仍没有后退一步。

那时的秦卫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这样的萧研的。

是发现自己被背叛时的愤怒？

是对于之后自己能否活下去的迷茫？

是看见自己的爱人站在自己面前挡下攻击的感动？

还是眼看着萧研被被奈亚打的支离破碎，即将丧命的无能为力？

她已经记不清了，又或者，她不想再去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