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一边说着,十指交叉合拢放置于下巴处,眼神认真,面色平静。
舒新堂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呵呵揉了揉他的脑袋:
“当然了,肯定要找最好的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就先不要告诉我妈。”舒望抬起头看向走廊的尽头,眼神深邃,到了医院才明白,什么叫人间百态,“病由心生......
都是怎么害怕怎么来的,我妈她......很爱美,也很爱这个家,所以她胆子就很小,要是知道自己的病很严重,估计又该整天想着最坏的情况,不是估计,她肯定会那样想,自己吓自己,想着万一怎么怎么着......,这还怎么治病?心往哪里窜,哪里就会有忧患,所以她不知道才是最好,我们要哄着她一点。”
这一刻,舒新堂听着他口中说出的话,定定地瞧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他有一种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父亲,谁是儿子的错觉。
想来过去的七八年里,他一直固执的沉迷于插花花艺,只想着去比赛,为这个家付出的很少。
那会儿舒望还小,整体在学校,家里的男子汉指望不上,重担就落在了姚曼雅这个女人的身上。
一想到她的病,会不会就是这么些年劳累所导致的,他这个做父亲的眼眶率先湿润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不会为了一句话,自己的固执去参加什么花艺大赛,赌那个不确定,赢那个花簪子。
为人父,为人夫,这些年没有尽到相应的责任,心里面肯定有些愧疚。
但他这样想,姚曼雅一定不会这么想。
她只会觉得,那晚他给自己戴上芙蓉花簪的样子,帅到甩他年轻时候的模样几条街!
“儿子,你真的长大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孩了,后面这句话舒新堂没有说出来。
舒望笑了笑,似乎是看出了自己老爸心里的愧疚,笑着与他说道:
“过去的几年里,我妈一直和我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相互付出是应该的,我当时还不信呢......”
大的幸福是个很简单的事,比如一家人健健康康,不生病。
这样就知足了,每个劫数,时间都会善后。
幸与不幸都有尽头,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