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报提醒着。“前面右转就是垃圾桥……过了垃圾桥就是租界。”
“请依次排队进入租界。”
“华夏公民走左边,请报上你的姓名,职业。”
“出示你的证件。”
雨越下越大。
人们打着伞,没有伞的举起行李箱。
老葫芦没有伞,他用小孩儿挡着自己的脸。
是个男娃,不含不哭。
他的衣服早已经被淋透。
在人群中不断的加快速度。
内心焦急忐忑。
“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
他朝前面挤着,临近哨卡时,将手里的孩子胡乱塞给了一青年男子。
“大件行李不允许带入租界。”
“只可携带小件随身物品。”
人声嘈杂,广播里说着各项规定。
老葫芦拨开人群迅速朝前。
眼看就到了闸门口。
“那个当兵的。你过来。”
他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快步走到左侧。
隔着镂空的铁门。
“这儿不让当兵的进来。”里面的人拿着手电筒,照在他脸上。
老葫芦从怀里掏出巴掌大小盖着红章的一张纸。
举在脸侧。抖了抖。
“我是农民。”
他谄媚的笑着。
眼角周围很深。
山羊胡上挂满雨水。
“你穿着军服就是军人。”
“军人不许进入租界。”
说完,那人马上吩咐门口。
“不要让他们进来,不要推。”
“保持冷静。”
门口盘查着。
“姑娘你叫什么?”
“我叫莎莫。”
……
老葫芦绕过来。
将脱下的军服拿在手里。
就要翻越沙袋。
哨卡里面,檐下靠柱子有一个披发中分的青年。
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削苹果。
头也不抬的说。
“老头子,不让当兵的进。”
老葫芦哀求。
“都是华夏人,你就让我进去吧。”
“这里是租界。这里是全上海唯一能进到这儿的桥。”
“一个当兵的进来,小鬼子就会进来。小日子来了,就全完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老葫芦。
老葫芦急了,作势就要往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