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继续道:“严鼎说父皇曾经被俘过,父皇身边不缺精兵强将,我猜能俘虏他的不会是无能之辈,应该是你干的吧?”
韩炎依旧没有否认,脸上甚至浮现了淡淡的微笑。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那一战他杀光了延佑帝身边所有的护卫,当真是酣畅淋漓!
“我唯一不解的是成意公主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按说那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遇了,虽然是在那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但他们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然后成意公主放了父皇。然而就在父皇回到兴州后不久,也许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总之,成意公主发现自己怀孕了,纸包不住火,哪怕她尽量隐瞒,但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这件事终究是暴露了。作为兄长又是唐军主帅的田文昭知道此事后自然会大发雷霆,他无法处置自己的亲妹妹,只能迁怒于你。你作为替罪羊被打了个半死,但是你命大,还是被你逃了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成意公主帮你逃了出来,总之,你逃到了兴州找到了我父皇,给他讲了成意公主的现状,于是父皇将你留了下来,之后率军猛攻城阳关,我猜他是希望能攻下关卡将成意公主接出来。但是事与愿违,一直到我出生,他都没能攻下城阳关,直到另有一女子冒死前来报信。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想应该是成意公主身边之人,跟你是熟识的,甚至父皇可能也是见过她的,因为你们都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我想她应该是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因为你随后便又潜回了城阳关将我带了回来。那也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成意公主吧?再之后不久因为祖父病危,父皇带着我们赶回京城即位,从此你就陪着我留在了大渊,无法再回南唐。我说的都对吧?如果有不对或者遗漏的,你可以纠正、补充。”祁翀虽然说是猜的,但有如亲眼所见一般,与完整的真相相差并不太远,只是有些细节他不知道而已。
韩炎默默听祁翀说完,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这个秘密在他心里压的太久了,有时也压的他不堪重负,如今少主自己猜出来了,那么老天爷想必不会怪罪他将剩下的细节补充完整吧!
“殿下所说八九不离十,只是有些事情的因果有所遗漏。”韩炎抬头看了一眼祁翀继续道,“奴婢当年初入宫时羞愤欲死,是公主殿下派韩执事开导奴婢、又收奴婢为徒,奴婢这才活了下来。跟师父改姓韩一来是不愿想起伤心往事,二来也是免使祖宗蒙羞。”
祁翀点了点头,宫中内侍多有改名换姓的,无非也是因为这点心思,这倒也不奇怪。
“你的武功就是这位韩执事教的?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韩渥,当年是公主殿下宫中执事。他武功深不可测,见识也广,奴婢除了家传枪法之外其他武功都是他教的。”
“那你如今打得过他吗?”
韩炎苦笑道:“奴婢跟他老人家学艺只有三年,所学到的不过是皮毛而已,远不能与其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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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炎此语虽有谦虚的成分,但也说明这个韩渥的确是个高手中的高手,祁翀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韩炎继续道:“当年公主殿下出现在城阳关是因为陛下——就是公主的父皇、殿下的外祖——逼她成亲,她说要嫁就嫁一位少年英雄。陛下问她谁是少年英雄,她说她也不知道,但可以去军营里找找,就这样陛下才准她带着自己的亲卫来到城阳关。公主殿下一向最崇拜唐朝的平阳公主,陛下又宠爱她,便破例准她组建了一支由宫女组成的亲卫,人数只有五百人,还是奴婢到公主身边后帮她训练的。这本是一件闹着玩儿的事,可万没想到这支娘子军第一次上战场竟然就抓到了渊国太子这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