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定了定神,缓声道:“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但不知将军口中所言,那以口舌映射于将军之人究竟是谁?又有多少之数,张良对此实难揣测啊。”
高要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地看着张良,沉声道:“这一点嘛,先生不妨猜猜看。百人?千人?亦或是万人,想来都不在少数吧。而张先生既然会现身于这夏县,想必在整个南境也已逗留多时了。据本将所知,如今这南境之地,人口众多,百姓数量已然超过两百三十万之巨。若置这众多百姓的所思所想于不顾,反倒对区区一万余人的闲言碎语耿耿于怀,先生以为此举是否过于荒谬可笑了呢?”
听着高要的话,张良已经大致明白,高要是以民为主的君主,甚至为此也甘愿背负一些不好的名声,这一点让张良感觉不简单,毕竟这种话说出来容易坐起来却很难,
“也罢,大将军,既然我今日会来到此地与您相见,想必您心中已然知晓我的来意。在此,我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想要恳求您,如果大将军能够应允,张良愿意辅佐大将军,征讨天下!”张良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高要,语气诚恳而又急切。
“哦?究竟是何事让张先生如此郑重其事呢?”高要微微眯起双眸,饶有兴致地问道。
只见张良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地说道:“有朝一日,倘若大将军您成功夺取了韩地,请务必善待那里的子民。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所期望的无非就是安稳度日罢了。而且,对待韩地子民的待遇切不可低于如今的南境。”说这番话时,张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和执着,毕竟韩国曾是他的故土,这份情感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高要听后却是轻轻一笑,反问道:“张良先生,如今我正处于被朝廷大军重重围攻的艰难境地之中,自身都难保,而您此刻却跟我谈论起韩国的旧地来,不知先生到底是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呢,还是对我充满了信任呀?”言语之间,似乎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但张良并未因此而动怒,反而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大将军,依在下之见,此番战局虽看似朝廷大军占据着明显的优势,但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这三者,眼下全都倾向于大将军您这边。尽管朝廷大军兵多将广、实力雄厚,可在这场生死较量中,他们未必就能稳操胜券。”说到这里,张良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分析起来,仿佛一切都已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哦?”听到张良所言,高要不禁微微一怔,满脸诧异之色。他深知这一场战役至关重要,就连一向以稳妥着称的萧何,此次也不得不用奇袭之法以求为南境增加几分胜算。然而此刻,张良竟然这般胸有成竹地断言南境必定获胜,这怎能不让高要感到惊愕万分呢?
只见张良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缓缓开口说道:“大将军,依我之见,若想令朝廷大军溃败,实则有一妙策,便是先让他们取得胜利。”此言一出,高要更是如坠云雾之中,越发摸不着头脑。
“败?胜?”高要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一会儿说要战败朝廷大军,一会儿又说要让其取胜,即便是身为穿越者、拥有超越时代见识的高要,一时间竟也难以理解张良话语中的深意。
“凭借着大将军的威望和强大的号召力,成功地将夏县的黎民百姓安全撤离已然不在话下。那么依此推断,其他县城的老百姓们对大将军自然也是深信不疑,听从指挥想必也并非难事”
“当前局势一目了然,朝廷派遣而来的大批军队显然目标明确且战术部署清晰明了。他们兵分三路,其中一路稳稳当当、步步为营,从巴蜀二郡进发,旨在对甄陀形成巨大的威慑力;另一路则长驱直入,径直朝着象郡逼近而去;而最后一路更是神出鬼没,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等待最佳时机,随时准备向南海郡发起猛烈攻击”
“显而易见,朝廷大军牢牢掌控着兵力方面的绝对优势。他们集中主力部队对象郡展开强势进攻,意图迫使位于其他战略要点的守军不得不抽调兵力前来支援。如此一来,只要南海郡稍有调动兵马的迹象,朝廷预先埋伏的那支奇兵必定会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如猛虎下山般迅速扑向南海郡”
“面对这般来势汹汹的强敌,我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大将军完全可以秘密下达指令给象郡下辖的各个县城,责令当地官员着手组织并引导百姓进行大规模的迁徙行动。待到百姓们基本完成迁移之后,大将军便可当机立断,率领麾下将士果断放弃坚守象郡,毫不留恋地将整座象郡拱手相让予朝廷大军。这样一来,不但能有效保存我方实力,避免与敌军正面硬拼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同时还能打乱敌方既定的作战计划,使其陷入被动局面”
“让给朝廷大军?这岂不是等同于亲手斩断了南海郡与甄陀之间的紧密联系吗!”听闻此言,高要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主动出让之举,无疑会彻底断绝与甄陀地区的关联,这不就如同把曹参孤零零地遗弃在了老家之外,使其陷入孤立无援、孤军奋战的困境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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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高要的话张良并没有着急,反而是十分自信的继续开口,“大将军啊,诚然,若要强行攻打象郡,于我军而言确实损失惨重。然而,如果选择拱手相让,情况或许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首先,象郡地处南境边陲,朝廷大军对其地理环境定然生疏无比,无论是崇山峻岭还是羊肠小道,皆不为他们所熟知。如此一来,我方便可凭借地利之便,从容应对敌军。再者,当我们决定撤退时,务必将粮草辎重兵分两路全部带走。这样一来,朝廷军队的粮草补给必将面临巨大压力,难以为继。”
“最后一点,从表面现象来观察,这一举动看上去着实像是把大将军您与甄陀地区强行分隔开了。然而,如果我们深入思考一番,难道这不也能看作是朝廷的庞大军队,正被您以及甄陀地区精妙地围困于中央吗?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好构成了一种两面夹击的有利态势?”
当听到张良如此这般地剖析之后,高要顿时精神抖擞起来。他静下心来认真琢磨着,越想便越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这件事确实存在着反向运作的可能性啊!张良所采取的这种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不正如同那请君入瓮之计嘛!
“再回过头看看朝廷的大军吧,如果他们决定占领象郡,那么原本的补给线路将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不仅如此,每个县城都必须安排众多的兵员驻守,这样必然会导致整体兵力大幅度地被削弱。相比之下,我方军队却能够充分借助地形方面的优势,随时随地对敌方的粮草发起突袭”
“我军龟缩防御,保存实力,避免和朝廷大军正面抗衡在此期间,无论面对怎样的挑衅和压力,都要坚决避免与敌军进行正面激烈的交锋。相反,应当以睿智的眼光审视战场形势,精心挑选出适合我军发挥优势的局部区域,然后迅速果断地发动攻击。这样做不仅能有效减少我军的伤亡损失,还能最大程度地打乱敌军的部署和节奏”
“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地拖延住时间,逐渐积累起对我方有利的因素。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必将发生逆转,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稳步发展。到那时,原本气势汹汹、趾高气昂的朝廷大军反而会陷入一种左右为难、举步维艰的困境之中”
“他们想要稳扎稳打逐步推进已然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艰难的抉择:一是无奈之下选择直接撤军,放弃这次看似胜算颇大但实则危机四伏的征讨行动;二是不顾一切地孤注一掷,集结全部兵力,如汹涌潮水般直奔南海郡而来”
“仔细分析当前的局势不难发现,退军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此次朝廷大军征讨南境之举,本身就是一件荒诞不经且极有可能断送大秦命脉的冒险行为。事已至此,他们若轻易撤军,不仅颜面尽失,更可能引发一系列严重后果。所以,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便是朝廷大军集中所有兵力,全力猛攻南海郡”
“不过,这对于我方来说并非完全是坏事。因为如此一来,主动权又重新回到了大将军的手中。位于甄陀地区的我方军队,可以瞅准时机出兵,截断朝廷大军的粮草供应线,令其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同时,倘若会稽方向的战事进展顺利并得以圆满结束,那么这支胜利之师便能够从侧翼突然杀出,给予朝廷大军后侧以致命一击,使其首尾难以相顾,从而彻底打破朝廷大军的战略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