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疮口每天还得要清洗消毒,所以前五日,舒然必须得留在医馆内看护陆二两。
对于舒然能留在医馆五日,心情高兴的莫过于当归,正好趁这五日,他要好好地跟陆姑娘学习做菜手艺。
并且明确表示,陆二两的吃喝拉撒一切都包在他身上。
有着当归的大包大揽,把看护陆二两的活都揽了去,自然也就没有陆老太与陆三钱什么事了。
陆老太得知陆二两手术很成功,又问舒然她能不能进来看一眼儿子?
舒然表示可以。
陆老太就走进手术房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儿子,就是睡着的状态,脸上没现一丝痛苦,呼吸均匀。
陆老太又掀开毯子下陆二两的腿看看,看用了夹板固定,还用纱布缠绕固定,也就放了心。
陆三钱也跟在他老娘身侧欢看了这一切,他没有多言,生怕老娘再骂他打他,他会再忍不住嚎叫出声,再把二哥给吵醒,那样侄女莲花也会对他不喜。
母子在这里没啥事,就决定回去。
“莲花呀,奶在这里也帮不忙,就回家帮你捶麦穗去。奶…奶身上没装钱,你…”
陆老太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孙女要钱给坐车费。
若是三十两二十里路,她就步行回去了。
着实是县城离家太远,到靠山村,足足有五十多里路。若是坐别的村牛车都收费三文钱四文钱,只有老文头心善,本村乡里乡亲,他只收两文钱,每天挣个辛苦钱。
陆老太想,待孙女得了空,一定让她帮大文子媳妇看看,可能给她治出了根,这些年真是苦了大文子一人。
舒然看出她奶的不好意思,又看看陆三钱一副神游天外,只怕是身上也没装钱。
就转身从背篓里掏出一串钱递给陆老太,“奶,这里有二百文,给你,一会儿你和三叔租一辆骡车,回家也快些。”
说完又把陆三钱拽到很远的另一边,从兜里掏出二十文钱,“三叔,我知道你身上定是没装钱,我这里二十文钱给你留付车费。
再说了你和我奶一块儿坐车,你总不能让她帮你付车费吧?你是做儿子的,理应这个车费都该你来出。
今日老文伯的牛车被咱家包了,咱们靠山村就没有回村的牛车了,搭坐别村的车费自然就要多出一半。”
舒然光说话,手里攥着钱丝毫没有向前递的意思。
陆三钱一边嫌弃钱少,二十比二百,一边伸着手去接。
就差没出口:你快把钱给我呀?
舒然说着说着脸色一转,变的严肃起来。
“三叔,你告诉我,我爹回来家后,去我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三钱一看舒然变脸,而且发放冷气压,立马收回来向前伸着的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日一早,二哥丢下拐杖说好久没见兰花了,说去看看,谁知道到夜暮四合时,才被兰花婆家大哥用板车给送了回来。二哥不说,也不让亲家大哥说,就这样硬抗着有七八日,就又拖着伤腿去下田割麦子。这不你就家来了吗?”
“那姐的婆家在哪庄,我想抽空去看看姐,问爹和奶都不说。你若不说,以后我家有好饭菜只会有大伯一家的份……”
还没待舒然说完,陆三钱连忙说:“葛庄。离我们家有二十五里,离安阳镇五里,我们到安阳镇二十里。葛庄离县城有三十多里。
去葛庄可以往石林镇的方向坐车。
而往我们靠山村去的这条大道是通往大圩镇的方向。
条条大道通京都,反正都是有路线方向,路在嘴上,没有你找不到的地儿!
至于你姐的婚事,别问我,那也是我干预不了的事!
说啥呢?说来说去都怪你那外家老婆子!
你若不被偷走,你爹若不常年外出找你,你爷也不会欠下外债,你姐还不是为了几两银子把自己给卖了!”
陆三钱说完看到陆老太向他们这边走来,一把抢过舒然手中线串的铜钱缩进袖笼里,一边佯装给陆老太看:“别问我!别问我!家里什么事儿都问你奶去!”
说完,转脸就跑了出去。
“你这逆子,等等我!”
舒然看母子二人离开,摇摇头,少不管老事,那就是人家母子相处的模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耿大夫全程看完舒然做的手术,就要出去买一块猪肉皮来,学习缝合术。
他长嘘短叹为武家女儿叹息:“你看我可笨?我咋就没想到给她缝合呢?要不然她那脑门上的伤疤也不会显得这么狰狞了去?最起码也会小了许多,成为一条逢儿。”
“耿叔,怎么啦?”
一场手术,使二人关系拉近距离,由耿大夫喊上耿叔!
“唉!还不是前些时日,武县丞的女儿武月华,骑马受惊磕破了额头,来的时候,那一头的血,得那捂住脑门上的布巾一拿开,哎呦!那皮被擦破开的地方掀开着,露出里面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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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情急之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就给她消毒,撒了止血生肌药粉,给她包扎。如今伤是好了,可是那脑门上一大块疤让那孩子羞于出门。
以至于她的未婚夫婿也因她的脑门伤疤和她退了亲事!
这一打击险些要了那孩子的命。
我与武县丞年少时也算是同窗好友。
三年前,我扶灵回乡也多亏他照拂帮忙,选墓地,帮我把父母亡妻的棺灵下葬。
做为好友,对于他的烦心事自当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