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们交情延续到了这一代,二人又凑巧在同城共事,很快便关系活络起来。
“嘉祖,齐王可安置妥当?”
臧艾一进来便听到一声询问,孙毓比他年纪稍长,长着一张横刀阔斧的脸,嘴角有刀疤,据说那是当年随田豫与吴军交战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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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恩兄放心,府邸都是按照最高规格办的。”
“那就好。”孙毓从主位上走下,走到臧艾身边,“当年魏王都不敢做的事,竟然让人做到了,夏侯丞相真是权势滔天啊。”
这话太过露骨,常年混迹洛阳的臧艾习惯了谨言慎行,尽管是如今到了这种地方,他依旧不敢接话。
“哈哈哈~”孙毓却是朗声大笑,“别紧张嘛,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臧艾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此刻的府堂内只有他们二人,方才引他进来的府吏们都不知了踪影。
“使君,您到底想说什么?”臧艾感到事情有些微妙,不自觉地便改了称呼。
孙毓拍拍他的肩膀:“嘉祖,这些年过得不易吧。”
臧艾回想着在洛阳的那些年,心中的苦涩泛了出来,微微点头。
“威侯(臧霸)当年是何等的英雄,他和先父帮着太祖东征西讨,战功赫赫....”说着说着,孙毓的语气变得愤然:“可到死,在那群公卿嘴里,依然被叫作‘寇’!”
“威侯的功绩,难道还不如区区张鲁吗?”
臧艾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苦涩地说:“张鲁毕竟与燕王有亲。”
“这便是关节!”孙毓的声音加大了几分:“你瞧瞧如今的州郡主官,要么是皇族宗室,要么是高门大族!”
“我等这样的功勋之后哪怕有能力,也要被那些人压着!”
“可是..”臧艾道,“可是仲恩兄你如今是一州刺史啊,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呵!”孙毓冷笑,“兄今年五十有二,能做到今日的地位,全是一刀刀砍出来的,看到我嘴上这刀疤了么,若非是老天眷顾,我早死在海上了!”
臧艾有所触动,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换做自己或许早就身首异处,转世投胎了。
但他还是不解,对方为什么跟他说这些。
“仲恩兄,您到底想说什么呢。”
孙毓双手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如果就这么平淡下去,你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但身为男人,要有进取的野心!”
“眼下机会就在这里,若是能够抓住,你我的未来会大为不同!”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征北将军欲约我等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