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上前问道:“皇上,她受不住刑昏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皇帝冷哼一声:“容佩啊,你是后来伺候的,你不知道,海兰从前受杖刑时可没那么容易昏,如今这般,可不是乔张做致么?她爱装死,就让她在那躺着!”
又唤来进忠,道:“让你查娴答应的银子,你查得怎么样了?”
进忠道:“皇上,小祥子来报,有个送饭的小太监,今儿收此处的食盒时,看到食盒里有十两银子,还有一张纸条,让他对外传些闲话,这孩子倒规矩,没为着这点银子犯糊涂,而是把银子和纸条都上交了。”
皇帝问:“哦?倒是个好奴才,让他传什么闲话啊?”
进忠道:“说来奴才也觉得奇怪,是小凌子的闲话。您说这小凌子也是个太监,哪就有闲话可传呢?”
如懿一听,脸上顿时冷冰冰的,对容佩扬了扬脸。
嬿婉正与春蝉互相鼓劲安慰马上就能离开了,听得外间哗啦一声泼水声,接着是一阵呻吟,又听见如懿含着怒意的声音:“你这样会害死凌云彻的!就算我们在宫中再身不由己,凌云彻也是无辜的,他曾多次救助于我,不该成为我和炩贵妃之间的牺牲品!”(台词引用自原剧)
嬿婉皱眉,这火终于烧到自己身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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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出去辩驳一番,就听见皇帝冷声道:“小凌子的事情,朕心里有数,任何人,任何话,都不能动摇朕对如懿的看法。但你这般,分明就是告诉其他人,如懿心虚,更是可恨!”
如懿失望的话语传来:“海兰,你不该这么做。这么些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如今看来,也许是我心痴意软,反而让你犯了糊涂。”
皇帝似在安抚:“如懿啊,你是个心善的人,这一切不干你的事。”
末了又说了一句什么,仿佛是耳语,声音太低,嬿婉没有听清。
如懿却将这耳语听得分明:“朕心里一直有你,你在冷宫时,朕宠其他人,也只是为免前朝大臣啰嗦。否则为什么那三年里,朕也没多添几个孩子?就连永琮这个嫡子,也是朕也是在你的冤情昭雪,确定你必然可以离开冷宫后,一时高兴,幸了皇后才有的。而在此之前,五阿哥,那不是朕所愿,是海兰,他给朕的茶水里下了足量的暖情药……海兰当日口口声声是要为你洗冤,但她所行,是在你之前生下孩子,还叫你枉担虚名,她的心思,朕不愿揣测。”
如懿听得呆了,不禁道:“永琪这孩子,我是疼爱的,可是皇上,海兰下药使您动情,这真真是罪不可赦!”
皇帝有些懊恼,嬿婉还在里边坐着,如懿说这么大声,这些脏事被她听去怎么得了!
海兰头发上的冷水结成冰凌,脸上结起霜花,听得如懿这句“罪不可赦”,几乎又要昏过去,但她身子刚晃了晃,脚底就又挨了容佩重重一棍,忍不住呻吟一声,再次呜呜地哭泣起来。
皇帝耐下性子,叹了口气,接着小声道:“当年她在潜邸无名无分,是你提及,朕才给了她一个名分,也许这就是她痴心的由来。可是如懿啊,朕当年不是薄情寡义,是始终心存疑虑。朕醉了,自会回房或是去谁的房里,怎么会好端端地绕到偏远的绣坊里?朕既大醉得连走到什么地方都分不清,自然是人事不知,又哪里能宠幸人?”
如懿仿佛被提醒了什么一般,道:“皇上,臣妾知道用依兰花等制成香,与沉水香同燃,有使人情动之效。皇上爱惜臣妾,一应衣物,都用臣妾所爱的沉水香熏香。难道皇上当年,也是被……”
她再说不下去,狠狠看向听呆了的海兰:“海兰,当年是我不忍心,才给了你一个名分,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你的算计!”
皇帝沉重道:“如懿聪慧啊。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一才有二,她到底是你荐的,为了你的清白,唯有……”
如懿难得地郑重行礼:“皇上,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愿意送海兰入慎刑司,以证臣妾的清白!”
海兰惊呆一瞬,才醒过神一般,抽泣着扑向如懿,想抓住她的裙摆哀求,但她既说不出话,容佩也没给她机会,又是一棍把她打得扑倒在地。
进忠一甩拂尘,便有两名太监上来把发出沙哑嗓子的海兰拖走,在地上留下两道带血的印子。
皇帝忍着不快扶了一把如懿,牵起她的手走进房间,就看见坐在桌边一手支着头正在打盹的嬿婉和站在一旁小鸡啄米的春蝉。
皇帝心下失笑,进忠上前先唤醒春蝉,春蝉看见皇帝,唬了一跳,脚一软就跪下了:“皇上恕罪!”
嬿婉似是听得声响,睁开惺忪睡眼,见皇帝和如懿都看着她,慌忙起身行礼:“臣妾贪睡,一时失仪,请皇上恕罪。”
如懿暗想嬿婉果然轻薄,皇上面前也这般不谨,皇帝却放下心来,笑道:“果真是‘睡不醒的冬三月’,罢了,贵妃这么困,快回承乾宫歇下吧。”
春蝉搀着嬿婉离开,两人心中都是庆幸,还好这次用装睡这招混过去了,不然皇上若是觉得她们听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日后只怕会落下芥蒂。
进忠也庆幸,还好皇上说不怀疑,就当真没问起炩主儿凌云彻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