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热闹?”

程绪离一贯温柔,裴书臣倒没看其它人,目光落在季昌宁身上。

终究,季昌宁下意识站起来,但还是躲开了他的目光,按照规矩,行了礼。

与一屋子人,格格不入……

裴书臣神色淡淡,并没说什么,倒是时序政心疼季昌宁的小心谨慎,握住了他的手。

秋庭桉身姿挺拔,面容含笑,上前一步,双手交叠,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作揖礼,优雅自然。

季祈永亦是紧随其后,同样弯腰作揖,两人并肩而立。

知道季昌宁尴尬,秋庭桉目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脚下轻轻一动,便不着痕迹地侧身挡在了季昌宁的身前。

仿佛一道屏障,隔开了那有些令人窒息的氛围。

“师父。”秋庭桉微微仰头,“后日便是狩猎之期,场面必定盛大非凡,您也一同去吧。”

“老夫身子骨大不如前,你们年轻人去吧。”

其实,众人皆知,裴书臣并非是真的身体抱恙而不愿前往。

他这一生,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历经无数风雨,争权夺势,尔虞我诈,见过了太多的人心险恶和世态炎凉。

如今岁月渐长,他早已厌倦朝堂之上,众人虚与委蛇的丑恶嘴脸。

“师父,这是怎么了?竟然也服起老来?”

秋庭桉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况且,如此盛会,陛下必定亲临。”

“师父难道就不想去瞧瞧,陛下这些年在骑射之术上可有什么长进?”

“毕竟也是您亲自教导的。”

秋庭桉嘴角扬了扬,季祈永总觉得秋庭桉没憋什么好心思。

上次说要让时序政试探程绪离,现在又让裴书臣也去……

季祈永默默看向了一旁的时序政。

可惜时序政满心都在季昌宁身上,根本没注意秋庭桉说什么。

“哥哥,没事的,师父说过,在家可以不用行礼的。”

角落里,季昌宁独自伫立,身姿略显孤寂,与周围温暖的氛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