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

杨显年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最轻“嗯”，转身看向他，“您要看看吗？”

“我就不看了，一会儿拿给各科老师，”

杨显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笑着看向他，“来，坐，给你看个东西....”

话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递给他。

“看看，”

陈最把档案袋翻转过来，看到上面的名字，他轻声开口：“这种文件让我看不合适吧，”

杨显年摆摆手，示意他看。

“上个月开的会，这是会上最终的文件，”

陈最抬眼，“您的意思是？”

杨显年叹息：“我觉得有些地方还需要改善，但是一时间想不出问题在哪，你帮我看看，”

陈最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笑着说：“主任，这些政治语言，我就不信您看不懂，这些政策不就是通用的...万金油嘛...我之前在二舅那里也见到过，词都没变几个，”

“问题出在哪？”

他笑了一声：“要我说啊，哪哪都挑不出问题，又哪哪都是问题，”

杨显年嘴角含笑，“怎么说，”

“通用的政治语言，怎么会挑出问题呢，但这些堆积出来的政策，是不是适合地方呢，上面年年都用这一套，为什么还会出现同样的问题，有没有去查过？”

陈最敲着桌面说道：“若您真的想解决问题，开各种会谴责无用，让人去查，或者把地方的直系领导换一批，自然能有效...”

他扫了一眼文件上杨显年的签名，“您只是个分管部长，这件事，你做不得主，往上面反应一下吧，”

“省得出了事，被顶雷，”

杨显年蹙眉，“这话在外面别瞎说，”

陈最淡淡挑眉，不置可否。

“主任，没什么事我先去上课了，”

“哦，你先走吧，”

陈最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卷子，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正值大课间，各科教师都在办公室，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把卷子放在桌面上，笑着跟他们说了几句话。

上课铃声响起之前，他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