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海军回到鲁省之后,二叔王海平一直没有联系王庆文,这天他忽然打电话给王庆文,请他来家里吃饭。
王海军和王海平的矛盾十来年了,虽然因为毕阳而缓和了许多,可两个男人依旧没办法主动相互联系。二叔想通过对王庆文,尽量缓和兄弟的矛盾,这也是王庆文第一次接到二叔的电话。
王庆文不知道该带点什么礼物,便在商店里买了两瓶茅台酒和两瓶汾酒,茅台名气大,但汾酒是国宴用酒,拿着四瓶酒不寒碜。他知道二叔有两个女孩,大女儿王心慧上高中,二女儿王心米上初中,但他不记得她们长什么样了,在询问了安静之后,王庆文给她们分别带了两条碎花裙子。
二叔家住的比较远,按照地址,王庆文打车来到光明小区。
光明小区的道路狭窄而曲折,坑洼不平的路面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路灯已失去了往日的明亮,只散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勉强照亮着这片孤寂的角落。靠近门口的楼房墙面斑驳的陈旧,涂料早已剥落,露出层层红砖,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窗户上,有的玻璃破碎,有的被塑料布勉强遮盖,微风吹过,发出刺耳的声响。
绿化带早已荒废,杂草丛生,野花在其中肆意绽放,却难掩这里的荒凉。有几位老人缓缓走过,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他们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这简陋破落的小区,着实让王庆文难以置信,一个开发区的供热局副局长居然住在这里,这里除了临时租户外,就只有不愿搬走的老人了。
王庆文来到一栋楼前,绕过楼下的自行车和收废品的三轮,费力地来到三楼,敲了敲门,二叔王海平出现了,他带着围裙,擦了擦眼镜热情地说:“来了,小文,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在看到王庆文带来茅台和汾酒之后,有些生气说:“小文,你买这些酒花了多少钱?退回去,退回去。”
王庆文将礼物放在地上,说:“二叔,这是我自己赚的钱,不是跟我爸妈要的,我第一次到长辈家拜访,你真忍心把我送的礼物给扔出去?”
“你这孩子,啥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王海平摇头苦笑,“你还是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