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齐烨的小舅子,人们则不以为然了。
在京中就有些传闻,到了南地,到了南关,则是彻底坐实了这些传闻。
在世人眼中,齐烨就是个直立行走的功劳簿,跟着他,狗都能立功。
从最早的段平,到公输甲父子,之后则是喻斌,甭管什么人,什么出身,但凡和齐烨沾点边的,哪个博不出前程,哪个立不了功劳。
除了这些嫡系外,没什么太大能力,就是靠着给齐烨卖命出苦力的,照样飞黄腾达,比如语棠,比如余大贵,比如吴俊杰,现在都算是京中的大人物了。
还有京中很多官员,正是因为和齐烨勾搭上了,官场得意非凡,人生顺风顺水。
占便宜占的最多的就是户部,这个不用多说。
京兆府府尹张瑞山,以齐烨世伯自居,随着齐烨的地位水涨船高,如今朝堂上谁还敢叫京兆府背锅,谁还敢喷张瑞山一脸口水。
还有在文臣以及读书人群体中完全吃不开的吴尚峰,挂着个寺卿的名,一点实权都没有,再看如今,成为了真正的寺卿不说,鸿胪寺对各国使者开始走强硬风格了,强硬的有时候朝廷都看不惯了,却又无可奈何,怕惹了吴尚峰,会让齐烨误会是奔着他这幽王府世子来的。
但凡和齐烨沾点关系的,要么,平步青云,要么,功成名就。
如果季元思和齐烨毫无关系,凭着南军的军功,他可以说是年少成名实至名归。
可他都算是齐烨的亲族了,叫齐烨姐夫,世人就会习以为常了,甭管季元思立多大功劳,世人丝毫都不会觉得意外。
这就是季元思现在的“窘境”,始料未及,从未考虑的窘境。
“不知为何,大家都在忙碌,不知何时就变的如此忙碌了。”
季元思低着头,似是委屈,似是惶恐,似是无措。
“不久前,大家都与小弟这般闲散,小弟每日睁开就能见到大家,随意聊着,与卓统领聊造反,与喻公子聊如何除掉天下世家,与老公输聊青楼中的头牌,与旺兄聊做名门大少爷有多么无趣,可最近几日,小弟总是见不到大家了,大家都在忙碌,小弟…”
“该说不说,你情商是真吧高!”
齐烨竖起大拇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家根本不想和你…算了。”
“姐夫,你给小弟也找一些事做吧,小弟不想再这般闲着了。”
季元思满面哀求之色:“姐夫你一定理解小弟,感同身受。”
“为什么这么说?”
“姐夫你以前不也是这般吗,在京中纨绔眼中是异类,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人憎鬼嫌无人搭理,如今的小弟,正如昨日的姐夫啊。”
齐烨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他是真没想着让季元思干点什么正经事,但是“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要是不给这沙雕找点“事”做,都难解心头之恨。
“想做事是吧,正好,你不是有语言天赋吗,喻斌马上要筹备一些学堂,你就负责讲学吧,教授异族孩子识文断字。”
“教授异…”
季元思张大了嘴巴:“姐夫是不是听错了,小弟说的是做事,非是做死。”
“爱做不做,睡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