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一个破落院子中,桑璇身穿麻布粗衣,两个鼻孔被她塞了两团棉花。
手里不停的刷洗着恭桶。
这恭桶就是屎尿桶,她身旁还有一大堆,如同小山一样叠起。
“桑璇啊桑璇,你的命也太苦了!在现代是社畜打工妹算了,到这古代还是社畜粗使丫鬟!”
她腰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无可恋,太折磨人了,又臭又累又热。
这一个月来,白日里刷不完的恭桶,晚上改不完的画本子。
谢长砚总会鸡蛋里挑骨头,说她改的这不好,那不好。
挑灯夜战熬了许多日,他终于满意了,而桑璇黑眼圈黑如锅底。
而谢长砚却是还没有放过她,欲亲王府的恭桶不够她刷,便喊了左邻右舍把恭桶送来。
桑璇每日嚎啕大哭,哭完了又要刷,不然可没有饭吃。
谢长砚说:“画本子里的霸道王爷抱得美人归,可本王的王妃却是痴傻了下不去手,何时抱得美人归你何时就可自由。”
桑璇心里脏话万马奔腾,“你的王妃痴傻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古代权力就是好东西。
正铆足劲刷时,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带着轻蔑扫视一圈,问道:“还有多少没刷?”
桑璇内心骂道:“没长眼睛吗,就这么些放在一边!”
可面上却是笑嘻嘻的,净手后跑过来笑着赶紧回答:“还有二十多个呢。”
丫鬟用帕子捂住口鼻退了几步,很是嫌弃,“记得给王妃送两个恭桶过去。”
说完便马不停蹄离开了,这破落院子里臭气熏天的。
桑璇看着也臭气熏天,府里人人见了都恨不得离她几丈远。
她也是习惯了,对着丫鬟逃之夭夭的背影无声骂骂咧咧几句。
这才挑了两个恭桶,整理一下穿着和头发,一路求爷爷告奶奶,这才找到地方。
属砚阁在后院里很是显眼,只因这最是富丽堂皇,占地也大,而且每日都有侍卫守着,似关重犯一样。
桑璇知道欲亲王妃就是姜姩,大婚当日她去看了一眼,看到姜姩那憔悴绝望的神色时,也是很同情一把。
她还记得,燕行简带着这位娇俏姑娘来店里消费,两人含情脉脉,天造地设一对,被硬生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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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古代女人就是命苦。”
可她走进属砚阁时,见到院子里的奢靡生活,顿时觉得还是自己命苦些。
把恭桶放到小屋里,和翠梧说了一声:“翠梧姑娘,恭桶放这了。”
翠梧应了一声,继续忙着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