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抱着她去了浴房,小心翼翼清洗干净,动作轻柔又快速。
郎中还没有来,而她现在这个样子想必很是难受。
不过片刻,谢长砚便抱着她去了床榻,把床幔放下遮住,拿了一套布料柔软的寝衣给她穿上。
洗干净后皮肤白皙,她受的伤一下子明了起来。
脚底有水泡破后的小口,想必是夜以继日赶路逃跑所致,谢长砚用汤婆子唔暖她的双脚,又气又心疼。
而后又看到她膝盖淤青,想必定是跪久了或磕到了。
但最让他痛心疾首的,还是额头磕破的伤口,还有后脑勺的鼓包,两颊五根手指印。
他坐着半趴在她身侧,用被褥盖好,被里暖融融的。
江壹带来了郎中,风风火火到客栈中,郎中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跑得发冠都松散歪在一边。
药箱在腰间一叠一叠的,屋外下雪路滑,江壹是扛着他跑来。
郎中气喘吁吁出现在屋外,谢长砚打开门,急忙拉着他进去查看。
郎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片刻不容歇息替姜姩把脉,好一阵忙乱后没了大碍才停下。
最后给她包扎上药,又开了些补气血驱寒的药。
郎中被留在了客栈,以防出意外。
谢长砚一夜未眠照顾着她,时不时用棉球沾了温水给她润唇,或用被热水泡过的鸡蛋,给她滚脸,消除一些巴掌印。
每一次下手,他都忍不住哭一次,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犹记得七年前看到母妃的惨状才会如此,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他看着姜姩的睡颜,知道自己越陷越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在自己心里变得这样重要。
姜姩的出现,给他寡淡的生活增添不少欢乐、新鲜,同时也带来许多麻烦,有时看她日日思念他人,还会剜心的痛,例如这次,为了燕行简大老远跑出来。
他不能杀了燕行简,而燕家军日益强大,有朝一日,会有一场避免不了的祸事。
本以为把燕行简关几个月,让他看了自己与姜姩恩爱的册子画像,他会死心安分守己。
可燕行简始终不肯相信,屡次要逃出牢狱,扬言一定把他挫骨扬灰。
谢长砚知道,这是他的福与劫,指腹抚摸她的脸,唇角勾起淡淡笑容:“这个劫,就算撞得头破血流,抽皮剥筋,甚至是灰飞烟灭,我也会自渡。”
寂寂寒冬,窗外落雪,背影颓败孤寂,静谧气氛中,灯芯忽爆,他只道:“引吉兆,天也在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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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而不得也好,夺人所爱也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