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砚抬腿就走,她被迫跟着,气得腮帮子鼓鼓,偏偏还反驳不了,总不能说他不怀好意吧,显得自己多想。
“我送你回映梨院吧,有些远,”他微微撇头往后看。
姜姩道:“我自己回去就好,还想去娘那儿说会话,就不有劳表哥了。”
她很想说:“谁要你送,瞎吃萝卜淡操心。”
谢长砚看出她的反感,倒也不恼,道:“那我送你去鹤翠院再走。”
姜姩想着鹤翠院也不远,便答应了,一路上他总往自己身上靠,还动不动就摩挲她的手背、手指,揩油做法淋漓尽致。
原本几盏茶功夫就可以到,硬生生被他拖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走的姜姩满头大汗,一到院门口谢长砚便缓缓放开她的手,“你进去吧,快下雨了,别说太久。”
姜姩不理他,想拿出手帕擦手,却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最后只能把手往衣裳上蹭蹭,很是嫌弃。
谢长砚抱胸笑望着她,促狭道:“怎么,我只是拉了一会儿就这样嫌弃,不如剁掉吧。”
姜姩急忙停下动作,刚想转身离去,便听身后人开口:“你的手帕在我这儿,想要待会来卧雪院。”
说完便走了,人慢慢隐入黑暗中,姜姩在后面怎么喊也不回头,气人的很。
她自醒来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唯独那帕子能慰藉自己的孤苦,几乎是天天带在身上,显少用,此番丢了心里空落落的。
可人已经到鹤翠院,还是先进去。
屋内,宋挽姝正埋头在书案上打着算盘,静谧的空气响彻珠子拨动声。
手速极其快,还可一心二用,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拨动算珠,另一边又和婢女说着话。
姜姩在屏风后站了半晌,她知道沈府家大业大,算账可不容易,怕打扰了而让宋挽姝从头来。
可她想多了,宋挽姝行商多年,这么点账算什么,抬头间无意看到她的身影,当即停下手,招呼她过来:“姩儿,你来了,快来娘这,在那站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