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戚渊份属城防营,乃是直属于天子的势力的缘故,因而先前裴度在说起南疆之事时也丝毫没有要让戚渊避忌的意思。
很显然,天子也正有要将此事通过戚渊与其父戚广山暗中通气的意思。
也是直到裴度离开之后,戚渊才蹙起了眉头:“南疆王族?南疆王族在京城之中不是过得好好的,为何竟又闹腾得想要复国了?”
就南疆那个地方,戚渊虽没去过但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不仅毒虫、瘴气、蛇虫鼠蚁成堆,而且气候恶劣山林成片。
若要他说,真要是将南疆北疆做个比较的话,哪怕北疆之外同样气候恶劣风雪连天,但北疆至少没有那些蛇虫鼠蚁也没有能将人卷上天去又倏忽之间将所有房舍都一次摧毁的海上飓风。
就这样的一个地方,哪怕如今已经归属于大胤,但当地语言风俗与大胤仍旧全然不同,即便是南疆当地,也是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大胤的官员最怕的便是被外派到南疆为官,不仅难出政绩而且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到了南疆当地,来自南疆之外的官员往往连语言都不通,更别提管束当地乡民了。
大胤当年为了救济南疆,不知投入了多少银钱粮食资材,而这四十年来,大胤从南疆收回的税银若与当年所花费的资材相比,只怕还不足一成。
就是这样的一片土地,戚渊实在是想不通那些南疆王族为何还会心心念念的想着复国?
戚渊蹙着眉头道:“京城之中的那些南疆王族我也见过,四十年时间里,他们早已被大胤同化,享受惯了大胤繁华的生活,又何必再去南疆?”
说到这里,戚渊想了想那些南疆王族的行事风格,道:“以他们如今的习性,再去往南疆……还记得南疆话怎么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