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一族中,注定了要有人做出这样的牺牲。
所以不仅是虞子安无法去往北疆,他也一样无法回到北疆……至少如今不行。
月夜下,秋水苑的书房之中,一时又是一阵静默。
半晌之后,顾长卿才回过神来,对虞子安道:“好了,子安,夜已深了,你该回去了。”
虞子安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齐国公府中赖着不走,但真到了要离去的时候,他却仍旧忍不住地感到烦闷。
“……长卿哥哥,你当真不能同我离去吗?”
顾长卿拍了拍少年的肩头,笑了下:“子安,乖。”
神情低落的少年就像是个马上要被主人抛弃的小崽子,重新又抱住顾长卿撒了一会儿娇,然后才在顾长卿的目送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秋水苑。
而在秋水苑的角门外,早已经有安郡王府真正的小厮在候着了。
“王爷。”
“嗯。”
踏出齐国公府后,原本在顾长卿跟前还显得幼稚青涩的少年已然换了另外一副面孔,他披上小厮为他准备好的大氅,在夜色的遮蔽下,谁也看不清少年脸上的晦暗神色……
***
第二日,又一张名帖由常山亲自带着,被送到了齐国公府的角门之中。
撰写名帖之人正是裴府的小裴探花——裴度。
绮罗将常山送来的名帖递到了自家少爷的手上:“常山说,裴侍读仍是约您今日午后春风楼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