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看了一眼戚渊这别别扭扭的赞赏,也没忍住笑了下——他自然也记得戚渊是个多么犟的性子,如今自己这般归来,能得他这样一句’夸奖’,也是十分不易之事了。
但在夸奖之后,戚渊仍旧追问:“那么少将军为何认定劫匪必定是在青羊岗而非朝阳岗呢?”
顾长卿听着戚渊的追问,眼里忽而闪过一丝笑意,问:“戚副将又是怎么想的呢?”
戚渊闻言一怔,很快就看到了顾长卿眼里的笑意。
顾长卿仍是笑着问:“戚副将与戚叔两人应该是意见相左的吧?如若我没有猜错,戚叔应当是认定劫匪会在连城边的朝阳岗,而戚副将则认为劫匪应当是在宿城边的青羊岗。”
“我猜得对也不对?”
戚渊被顾长卿问得一噎。
顾长卿说得自然是对的,但戚渊被顾长卿噎得撇开了脑袋,不肯回话了。
戚广山看着顾长卿与自家儿子这副模样,脸上的笑意没忍住就又冒了出来。
他家这儿子,自小就犟得跟头牛似的,这副身板确实是一副在战场上的好身板,对战局也有一副敏锐的嗅觉,但是却纯粹凭借本能行动,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
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戚广山一直压着戚渊,只许他随队作为副将出行,从不肯令戚渊独自带队,怕的就是他的犟脾气一下上来,身边又没有能够压得住他的人,届时万一他本能的判断出错,就是害了一整只队伍的将士。
顾长卿从前也知道戚渊的这个毛病,因此讲到此处,便直接反问将了戚渊一军。
人高马大的戚渊黑沉着一张脸,欲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蹙眉沉默,就像是犟脾气又犯了一般。
若是寻常陌生人,这时候只怕已经被戚渊的这副模样吓退了,但戚广山与顾长卿却知道,戚渊这只是因不知该怎样回答而烦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