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闻言,公孙纳默然不语,只是浅浅一笑,自己端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在望舒知道转命之术其实有着不可解除的副作用之后,她曾和公孙盼大吵了一架。
以至于后面这几十年时间,她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跟公孙家族的关系也很微妙。
并没有像燕无介或者之前扶光那样尽心尽力。
公孙盼也知道确实有愧于望舒和扶光,所以就一直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十年过去,沧海桑田,轮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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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卿伊瑟再度回想起来,那一架她还是会去吵,但不应该几十年都揪着不放。
站在公孙靖的角度,他能在历史长河中无限徜徉下去。
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亡,万物轮转,花开花落,他自己却像怪物一样踽踽独行,长生这个诅咒也曾无数次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那种极致的孤独,换了任何一个人或许都难以忍受。
到了公孙盼那一世,他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将扶光和望舒骗上了这艘转世的贼船,间接也将老武拉了上来。
当下的望舒确实很生气,现在的卿伊瑟却释怀了。
有点像终日时间一部外国电影《太空旅客》的剧情,只是这部电影里,男主角太孤单唤醒了女主。
而在南柯,公孙盼太孤单,为了更好除咎,也为了拯救自己,他唤醒了扶光和望舒。
公孙纳轻笑道:
“她记仇记了几十年,如今能等来这句道歉,倒是我有点受不起。”
萧炀打趣道:
“女人嘛,记仇一点,小心眼一点也正常,来,喝酒!”
叮!
聊了不到半个小时,五斤的坛就只剩下了一半。
如公孙纳自己所言,他的酒量是真不错,没有丝毫醉意。
萧炀重重叹道:
“唉!真是可惜了,早知道你这么能喝,我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对手,真想跟你多喝几顿。”
公孙纳用元力控制一粒花生米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
“有机会的,宰了它之后把酒倒我坟头,听说这样下辈子我们还能做朋友,到时再继续喝。”
说完这话,似是酒意催发有点热,公孙纳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解开龙袍领口的两粒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衫和颈部下方的皮肤,显得有些潇洒不羁。
他望着『环中』如画般的美景,张开双臂尽情拥抱炽烈阳光,高声大喊,像是要将七世以来的种种烦恼全部喊出来。
“真美呀……要是南柯也能跟这里一样美该多好!是非得丧皆闲事!休向南柯与梦争呐!!!”
而在公孙纳身后坐着的萧炀,将头耷拉了下去。
没几秒钟,他又猛地仰头,端起酒坛不停地往嘴里灌,仿佛想用烈酒压下心底涌出来的情绪。
从没有哪一刻,萧炀觉得酒有如此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