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个陆行简跟卿伊瑟一样?他早死了,在界廊里就断气了,要是回到罹咎之域,我还能让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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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拨出界廊外面,必死无疑,这么说起来……应该算是孟修贤杀了他。
“别以为我主动来找你交易,你就能一直讨价还价,我最后问一次,行,还是不行。”
萧炀想套一下咎祖的口气,看陆行简到底是死是活。
很遗憾,咎祖给出了“必死无疑”的回答。
这让萧炀心底深处燃烧的小火苗更加微小,几近熄灭。
他用近乎游丝一般的微弱气声回答了咎祖。
“呵……安能以皓皓之白, 蒙世俗之尘埃。 ”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咎祖表情渐渐变得漠然,像是瞬间抽走了所有人类的情感,冷硬如铁。
“无趣。”
它站起身来,俯视靠在墙边低着头的萧炀,面庞如同被千年寒霜所覆盖一般,灰色双瞳空洞无神。
“你们人类就是这一点足足恶心了我上千年,总喜欢自命清高,死也要把什么宁与清流争高下,不与浊水共浮沉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一边说,他一边朝萧炀走了几步,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萧炀脑门。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你们除咎师有什么资格嚷着要替天行道?我!才是万物的天!”
萧炀任凭咎祖的手指在自己脑门上戳了又戳,就是不抬头,也不说话。
咎祖能感应到幽萤和烛照此刻就在萧炀葫芦里。
要是感应不到,它也不会来。
可神舍临身只能意识降临,如果要跨时间线使用能力破开萧炀的葫芦,会花费很大代价。
一旦没把控好力度把萧炀弄死了,耀深葫里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所以咎祖才会几次三番想将萧炀抓去罹咎之域,那样最方便,也最保险。
咎祖双眼微眯,透露出无尽杀机。
“这无穷寰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给,我就自己拿!”
啪!
空间裂开的微弱爆破声响起,咎祖双瞳中的灰色扩散开来填满整个眼珠,一股仿佛来自万古洪荒的强大气息从那位环卫工大爷身上渗透出来。
它伸出一只手,缓缓朝萧炀抓去。
咎祖已经决定,哪怕要花费巨大代价,也要现在夺走幽萤和烛照!
噔——!
不知怎地,它的身体猛地怔住,抬起的手停在空中。
洪荒之气在这一刻冻结接着急速回匿于体内,全灰的眼珠开始收缩,露出眼白。
它慢慢偏过头去,灰色双瞳竟然在……微微颤抖。
视线穿过巷口,经过人群,再绕过几条街,抵达一处公园。
在这里,有一些老人。
他们或打太极拳,或跳广场舞,或约了一场麻将,充满了生活气息。
其中一张麻将桌旁,坐着这样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
他四肢消瘦,戴着小圆镜片的老花镜,穿着黑色老干部服,看起来像一位再普通不过的退休老人。
好几圈下来,他一把都没胡过,一直很安静,面色平和。
此刻,他刚摸完麻将牌墙里的最后一张麻将,在拇指上揉搓。
啪——!
他忽然瞪大双眼,将这最后一张麻将重重砸在桌上,大喝出声。
“自摸!清十八罗汉!海底捞月!杠上开花!”
喊完这句话,老人便端坐不动,一言不发,面带浅笑平视前方。
他的视线也绕过几条街,经过人群,穿过巷口看到了咎祖和萧炀。
他最后自摸的那一张牌,吸引了公园里全部人的注意。
所有目光不约而同转移到那张麻将牌的正面。
那是一张……一筒。
咎祖收回视线,重新归于小巷之中,灰色瞳孔深邃如黑洞。
萧炀笑了。
“哈哈……”
他垂下已久的头颅猝然抬起,用仍在发紫的双唇仰天大笑,状若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你才不是什么狗屁万物的天!总有一些人和事你掌控不了!
“你掌控不了不夜侯,掌控不了孟修贤,掌控不了一筒!今天你拿不走幽萤和烛照!
“你!输!了!”
咎祖曾下死命令让几位咎王围杀不夜侯,却被不夜侯死里逃生,回到南柯,躺在滁洲大地上放肆嘲笑咎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