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在寒风里裹紧了外套,往自家冬窝子的方向走去。
别戈木一家陪着他往回走。
寒风打在脸上,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很昏沉。
齐光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自家的冬窝子。
“别戈木,就送到这儿吧,你们快点回去,外面太冷了。”
别戈木说道:
“你一个人可以?”
“眼看着就到了,放心吧。”
别戈木拍了拍齐光的肩膀,然后一家三口往自家冬窝子走去。
被风一吹,齐光的酒劲儿又上来了。
星空璀璨,胜过无数夏夜。
好像下一秒就能泼下来围着自己打转。
齐光笑了,自己这酒量真是没谁了!
远处的灯串越发清晰。
齐光将夏牧场的灯串带回到冬窝子,围着房檐绕了一圈。
灯亮着,他就有家的方向。
“巴巴!!!”
“吠厌!!!”
齐光突然对着那串灯喊了起来,就像记忆里那个微醺的夏夜一样。
不。
比那晚的声音还要大!
“我回来了!!”
“你们在等我吗?!!”
齐光突然声音就泄了下去,最后一句话低得就像蚊子在叫。
风灌进脖领里,冷得直发颤。
齐光拉开了门,带着一股寒风回到了家里。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并不是一片漆黑。
相反,这个亮度刚刚好。
不刺眼不突兀不堂而皇之地照亮齐光的孤独。
“巴巴,吠厌,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
此刻他真的很晕,但还是借着月光换了鞋,又将外套挂了起来。
往往这个时候,巴巴和巴图尔都会冲出来,往他怀里钻。
但今天却格外地安静。
“你们两个,连迎接都懒得迎接了嘛!”
齐光嘴里嘟囔着,手扶在鞋柜上,晕的厉害。
“还不过来?那我就去找别的狗了啊!”
齐光越说越离谱,企图在巴巴和吠厌那里找存在感。
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幼稚,自嘲地笑了。
突然——
一道清冽的声音撞进了耳朵里:
“哥。”
齐光愣了有两秒钟,大脑也是“嗡”地一片空白。
此刻,巴巴和吠厌仿佛解除了某种封印,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围着齐光兴奋又欢脱地蹦来跳去!
紧接着直播间的弹幕也炸了!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驰着!!
月光洒在对方身上,勾勒出俊朗的面部线条。
眉眼很熟悉,又加了点陌生的成熟。
“我说,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锁门的习惯?”
陆程向齐光走来,怀里还抱着一盆花。
这家伙穿着一身黑,喝晕了的齐光自然没发现家里还有个人。
走近了就能看到,陆程眼角眉梢带着浓浓的笑意。
齐光怔然,半晌失语。
陆程笑着将花递给了齐光,说道:
“老齐骗了你,根本不是玫瑰,是雏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