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工作组的实地调查工作已经开展四天,不能说一无所获,因为说“一”都有吹牛的嫌疑,非要说的话,只能说收获是负数,因为一个来自湘省的女同志被摩托车撞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过了很久,宋淑婉拍拍手,说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也知道工作没进展,大家都有挫败感,但无论如何,上级交待的任务也必须完成。他们越是设置障碍,就越是证明他们有问题,是不是这个道理?”
“知道有问题没用啊,昨天税务局那个家伙愣是把我和老谢带到一个公共厕所,指着那个厕所信誓旦旦的说,我们要找的企业原来就在这!我当时真想把他一脚踹粪坑里去!”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宋淑婉看去,说话的是周严。
宋淑婉瞪了周严一眼:“周严同志,不要发牢骚说怪话!”
“宋主任,真不是说怪话,这几天,我们被带着去过厕所,水井,草地,垃圾堆,那些带路的税务局干部甚至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完全不拿我们当回事!”
“是啊,宋主任,周严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故意的,我虽然没被带到厕所去,但这几天,一个企业负责人都没见到,不是出差了,就是生病了,要不就是家里死人,反正就是干着急没办法!”有人说。
“就是找到人也没用,我们遇到一家企业,企业规模,生产情况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我们说要看财务账和税务发票申领台账,人家就说财务不在,最后推来两手推车的账本,让我们自己看。我们又不是搞税务的,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是啊,他们说话我们也听不懂,一天五家企业的核实工作,没有当地人配合根本完不成。”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诉苦,宋淑婉不禁又狠狠瞪了周严一眼。
都是这家伙带的头,本来是想开会做个总结,顺便给大家鼓鼓劲,结果一开始就被周严把方向带偏,变成了诉苦大会。
通过这几天的暗中观察,宋淑婉发现别人因为工作开展不顺利,焦虑,抱怨,生气,只有周严,哦,还有那个谢天极,像没事人似的,每次在餐厅吃饭,十几个人,只有他们两个不但吃的贼香,还有说有笑,在一群默默吃饭的人中,显得相当扎眼。
要么是没心没肺,要么是根本没把工作当回事。宋淑婉自然更倾向后者。
甚至于宋淑婉都在怀疑,周严是江省某个领导硬塞进来混资历的关系户,不然,一个毕业后就在企业工作的年轻人,凭什么能进入级别这么高的工作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