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沙蒂见希尔文迟迟不说,心中不禁窃喜,本以为希尔文翅膀开始硬了,没想到还是那么没有主见——这样无主见的人他才用得放心,但这类家伙往往容易受到别人的教唆,所以还得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他用指尖捋了捋髭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艾雷思那个老东西留下来的烂摊子可不少,繁琐的申报流程、可行性不高也不考虑应急情况的预算项目、以及丝毫不考虑冗余度的赋税,这些问题里单挑一个出来都足够糟糕透顶。”
希尔文眼瞧着沙蒂的姿态逐渐放松下来,便连忙接着沙蒂的话头问道:“那依您的意思,这些问题需要怎么解决比较好呢?”
“哼,这些问题当然是由新的财政大臣去想办法解决,和我有什么关……”话说到一半,沙蒂才察觉到希尔文不知不觉间已把他的试探如数还给了他,便又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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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的意思当然就是我的意思。”
“这话可不兴说。”
直到这时,沙蒂才彻底明白希尔文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早就知道沙蒂意图把她扶上财政大臣的位置,将她作为自己的手把控这个国家的财政大权。
此时,希尔文在朝他表态,她愿意作为沙蒂的工具,构建沙蒂与扎斯提亚斯财政大权的桥梁。
“我本就愚钝,总是得意忘形,但我也知道,若没有老师的指点提携,我此时还只是个边境伯爵领的领主,根本不会有机会接到护送粮草的重要任务,也不会像这样在您的面前领受您的金口玉言,您的恩情我自然是一刻也不敢忘。”
“你知道就好,希望你能一直记得还有我这么个老朽。”
“您这可是说笑了,老师您正当壮年,我也尚且年轻,日后的发展自然是少不了您的谆谆教诲的。”
沙蒂听尽了希尔文的奉承话,满心都被得意自满彻底占据,先前残留的那点疑心自是被爆棚的得意感挤得毫无生存空间。即使他在外交大臣的位子上已坐了快五年,他也还是无法做到在听到满口奉承后仍旧保持清醒。他又捋了捋髭毛,冷哼一声道:“我教导过的属下不少,但能一直记得这份恩情的不多,希望你能一直谨记于心。”
“感谢您的教诲。”
“你坐吧。”沙蒂看着希尔文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在希尔文坐下后,他把手杖放到一边,令管家为希尔文上茶,希尔文看着沙蒂对她的疑心一点点消失,也才放下心来,如往常一般和沙蒂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