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妮应管家请求来到会客厅时,希尔文已经彻底醉了。
即使是醉了,希尔文在安妮眼里仍然保持着贵族的优雅。
她安静地闭着眼睛坐在天鹅绒沙发上,鬓边的头发因烛光的照耀熠熠生辉,原本应有的宝石戒指和金饰都还好好地戴在身上,只有通红的脸庞和紧锁的眉头体现出希尔文的确是醉了。
“长姐大人。”
安妮轻声唤了一声希尔文,见她没有反应后又摸了摸她有些发烫的脸颊。
“长姐大人都这样了,您直接把她送回房间不就好了。”
管家却不紧不慢地鞠了一躬:“属下也试过直接把大人送回房间,可大人毕竟也曾是习武之人,大人若是不愿意的话,属下也拿她没辙,况且大人一直念着安妮小姐的名字,属下便想着,或许您有法子让大人心甘情愿回卧室休息。”
安妮看着希尔文的睡颜,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就请您准备一杯淡盐水吧。”
“好的,安妮小姐。”
过了一会儿,管家配合安妮喂希尔文喝下了几口淡盐水,安妮看着希尔文原本紧锁的眉头终于松泛了些,便稍微放心了些。
她吩咐管家下去以后,自己坐在希尔文的身旁,用手指轻轻揉着希尔文的太阳穴和眉心。
平时,希尔文是在朝中叱咤风云的首相,也是担负着复兴波斯提亚一族使命的家主。可安妮总觉得,希尔文仿佛也被这两个身份束缚着,变得强势而又不择手段。
在褪去了这两个身份以后,希尔文究竟还剩下什么?
安妮想起了幼时的她眼里的希尔文,不禁笑出了声。
从前希尔文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她在七八岁时就自请跟着父亲学习剑术,而且还经常和送到父亲手下学习剑术的公子哥发起决斗;等到她字识得差不多了,她便跟着父亲一起学习社交礼仪、政治学、经济学等内容。
除此之外,希尔文从小就很照顾安妮。
她总是会挡在安妮前面,从试图欺负安妮的公子哥手上保护安妮,把他们揍到压根不敢再靠近安妮。她还经常偷偷帮安妮善后:她会背着父母帮安妮取下毁坏的风筝,还会帮她修复八音盒和画册,帮她抄写一部分被罚抄的内容。
如此想来,希尔文某些方面也从未变过——她一直是那个可靠的长姐大人,只不过她保护的方式变得稍微有些过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