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入令天狱开始,洛一缘斩杀的血色生物,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有余。
就连那初步具备神志,能够勉与人沟通的血卒长,都杀了五个。
可惜的是,令天狱广袤无垠,实在是大得有些没有边际可言,洛一缘走到现在,除了个倒霉蛋崔之义外,一个宗门弟子都没有见到过。
杀戮太多,洛一缘周身的杀意也浓郁了不少,犹如实质一样,让人往上一眼,便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少弱小的血色生物,诸如老鼠、兔子之流,见到洛一缘的出现,已不再是悍不畏死地扑上,而是开始本能地反向逃跑。
就好像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形力量,让它们感觉到了害怕与畏惧。
丹田上方,那一点点微弱到极点的血光,也开始渐渐变得凝实,并且像是一粒微小的种子一样,延伸出了更为纤细的根须。
若非有着入微之法,可以更加细致地进行观测,这些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变故,还真难以觉察出来。
“生根发芽?”
一堆眉头微微一拧,洛一缘也有些不太能够理解,难不成这粒种子,将来还能长成参天大树不成?
这么一来,可就惹恼了,下方有丹田气海,贯通上下之处又有神脉,顶上有三花,胸中有五气,再加上一棵树,那画面,洛一缘都有些无法想象,会有多么离谱。
“问题应该不算太大,就算这玩意儿折腾的再怎么厉害,只要稍稍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发生,真气也可以随时将它震散。”
既然血光种子尚未出现任何不利于己身的动静,洛一缘也就继续留着它,且看将来会是何等的景象。
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根据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洛一缘对所谓的令天狱,也有了另一种新的认识。
整个令天狱,就像是另一处世界,有山有水,有天有地,只是这山水天地,与传统的认知,并不太一样。
令天狱的天高有极限,洛一缘曾尝试努力向上而去,不久之后,周围就只剩下深邃的暗红之色,更难辨识方位,五感知觉更是完全失去掌控。
下方则是奇怪的泥泞土石,还能吸收血液骨肉,逐渐演化诞生出新的血色生物,令人匪夷所思。
山非山,水非水,总之这一切,都像是一处血色的地狱,难怪被冠以令天狱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