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的被逼得有些失心疯,还是厉承业身上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牌,总之他毫无顾忌地放肆笑着,哪怕说话都有些漏风,哪怕嘴里还在吐着鲜血,也毫不在乎。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哈哈哈……呜啊!”
口不择言的代价,就是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
这一回,可没有辟烟带着怜悯的血能援助,满嘴白牙喷得遍地都是,好好的一张脸庞碎了六七成有余,连人的形态都有些难以辨识出来。
“傲慢、愚昧、无知。”
“外来者,既然你已丧失了对于生的基本渴望,那么,我就送你一程吧。”
一脚高高的抬起,辟烟已经有些失去了兴致,与头脑不怎么正常的人沟通,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儿,还不如直接杀了来得更加痛快一些。
脚掌猛地下踩,正要将厉承业那好大的一颗头颅踩得稀烂之际,一抹漆黑到近乎于无的光芒凭空显现。
灌注了些许力量的脚,仿佛踩在了一团蓬松柔软的棉花上,完全不着力量。
诡异的反震之力倒卷而来,将猝不及防的辟烟迫退了足足三丈的距离,方才休止。
“师……师尊,您终于……”
只来得及说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厉承业就头脑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
伤上加伤,又几经折磨,厉承业的意志,还没有真的到了铁打不动的地步,能够留有一口气在,都是身上那张“底牌”起到的功效。
黑色的气息停止外泄,回收聚拢,渐渐显化出一面朴实无华的古镜,镜边一圈古怪的纹路,有蝠翼,有犄角,有利爪,有人像,比之于他们血色生物更加诡谲,更加邪恶。
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便是整块古镜镜面,都是深邃的漆黑,照不出半点光泽与色彩,仿佛黑洞那般,吞噬一切。
辟烟身为血帅,曾不知道多少次沿着血神开辟的域界通道,侵入到其余的域界。
他们抓来的不少能工巧匠当中,也不乏会制作这些小玩意儿的人,辟烟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到让他有些难以理解的“镜子”。
黑暗之中,一道渗人的身影飘出,周身笼罩在黑色的长袍之下,除了苍白到几乎惨白的皮肤之外,看不清任何的容貌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