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召提起了另一件事情,他问:“帆叔,为何要让阿雪去和隔壁的人打招呼?是他们有什么不对吗?”徐立帆解释:‘隔壁的那对夫妻,很少见到他们出来,尤其女眷,我们在船上待了这么些天,你们可见过长什么样子吗?’几人各自回忆了一下,纷纷表示没有见过。徐立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次的旅程很长,可是一个人居然能够忍着十来天一直不出来,或者说她也出来过了,但是我们没有见过。这本身就是很容易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房间有些闷,朱召打开门透气,他好像有些悟到了,他说:“所以,您让阿雪过去接触接触,是为了打探一下情况。但是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发现。”徐立帆不置可否,看向方南雪:“阿雪,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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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雪说道:“这位周先生,是个读书读的很好的人,他给我的书,上面有很多批注,全是读者的心得,字迹工整,墨迹有新有旧,书页有些残破,是被多次翻阅的样子。批注内容言之有物,绝不是附庸风雅。这就证明这是个正经读书人。而书上有一些淡淡的脂粉香气,虽然极其清淡,但是味道能从上船这么些天持续到现在,说明这书是和带有香气的东西放在一处的,这证明同行的应该是女子。而且这味道闻起来比较符合老式的香料的感觉,说明应该是上年纪的女士用的。从周先生的年纪来看,如果是他的原配夫人,应该年纪跟他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还是比较传统的,但是不至于传统到连门都不出。所以很大概率上,这位女士应该是不方便出门。”
朱召疑惑:“不方便出门?比如身上有伤?比如腿脚不好?”徐立帆鼓励的看向方南雪,对方微微一笑:“应该是腿脚不好,但是不是受伤。如果受伤,那位周先生表现的不至于那么平静,而且从周先生的气色来看,应该睡得还是不错的,这不是一个照顾病人的人会有的气色。如果腿脚不好的原因不是受伤,那就剩下缠足这一类的旧习俗带来的不便或者是已经持续多年的或先天或后天的残疾而导致的行动不便。”
Jenny有些吃惊于他们的发现,拉了拉Tom的衣角,小声说道:“我的天,这推理。”Tom安慰的握住了Jenny的手,说道:“他们推理厉害,但是你的拳头也很厉害,我们不是一定要和他们比的。”
朱召也有些目瞪口呆,抬头望着房顶,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么一说,我感觉我是个瞎子,啥也没看到。”方南雪安慰道:“这有什么,我是女孩子,对于身边的事情观察的仔细一些。你要是留意,你也会察觉的。”
正当此时,门口却传来几声鼓掌。几人聊得投机,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周先生已经出来了。方南雪见对方把他们的讨论听的清清楚楚,多少有些尴尬。但是对方却是没有提起此事,而是说道:“小方小姐分析的很仔细,也很善于观察。不过这些都没事,对于身边事物观察的仔细不是什么坏事。我来是想让你帮我翻一下那本书,看看是不是有一封信,我拿书的时候忘了拿出来了。”方南雪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封已经比较陈旧的信了,连忙上前双手递过去。对方接了书信过后,对她点点头,没有多话的回了自己房间。
当夜,又是提心吊胆的过。不过方南雪有了新的乐趣,那本资治通鉴显然是经常被人翻阅的,原文虽然晦涩了些,但是有许多批注,其字体工整,偶尔还有单独纸张写下的心得夹在其中,方南雪如获至宝,直看到半夜三更才在Jenny的催促下睡去。
到了第二天快到中午,Tom再次从船长室打探情况回来时,终于带来了好消息,船将于午饭后重新启航,这个结果当然是船长强势的坚持了意见后才得到的。所以日本警方只得放弃持续调查的想法。而那个伊藤,听说最后和警察离开的时候,面如死灰。
方南雪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拿着笔记本查看昨夜看书的心得,听及此,在昨夜的笔记后添上一句:“民国八年八月二十四,横滨港,微风伴随小雨。日本警方欲追查伊藤行李丢失和山本死亡之事件,奈何无线索,最终无功而返,船于扣押一日后即将再次起航。前路危险未知,一切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