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拧起眉心,骂出一句国粹。
“傻逼,你他妈发烧了!”
景南逢的确嘴贱人欠,可今晚贱的尤为出格,欠的极其花哨,直到飘着辣椒油的热汤洒到他手上,白灵筠终于察觉出异样来。
平日里讲究又金贵的景司令沾到点浮灰都要抖三抖,如今被汤水溅了手竟然毫无反应?
再结合先前他接连打喷嚏嚷嚷冷,伸手过去一试体温,果不其然,额头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连忙叫人去请医生,可今晚情况特殊,不仅整条华人大街歇业,周边的几条街道也全部下了禁行令。
隔壁街上倒是有家西医馆,但一来人家西医大夫早八晚五不加班,二来那大夫是个洋人,禁行令一下,洋大夫第一个就被背着枪的大兵以保护国际友人的名义,送到四十多里外的某家特殊旅馆单独照管去了。
大夫用时方恨少,白灵筠只得安排两波人分别前往东西两个方向的医院、医馆去请大夫,又指挥另一波人烧热水、煮姜汤。
在现代感冒发烧不是什么大病,退烧的特效药也多种多样,再不济还能去医院挂水扎针,中医、西医、甚至民间偏方,有无数种法子退烧。
但现在没那条件,高烧不退一旦烧出个肺炎、脑炎、心肌炎之类的疾病,以当下的医疗水平很难治愈。
运气差点再碰上个半吊子庸医,分分钟要人命,所以一旦高烧,万不能大意。
景南逢烧的厉害,前后不过十几分钟人已经迷糊了,喝醉酒似的栽歪在椅子上,要不是白灵筠架着他的上半身,人早瘫到地上去了。
一名干瘦的大头兵噔噔跑进餐厅来帮忙。
“少爷。”
打眼一瞧,正是下午帮他提行李那个。
“一楼有客房没?”
大兵连忙点头,“有。”
“来,搭把手,咱们把这坨肉拖客房里去。”
大兵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两手抓着景南逢的裤腰带用力一提,轻轻松松将人大头朝下扛上肩头。